那伴着踏踏马蹄的马车缓缓驶入,许久停在座辉煌宫殿之前,自马车上下来一人。
那是一个女子,红衫乌发,头上的步摇垂在发间,流苏上的珠玉细细碰撞出声响来,立于一旁的宫仆堪堪只看到她形状姣好的下颌,便是一阵清冷香气拂过,不见了佳人。
她未曾叫宫婢通报,只是顺手便推开了那扇门,施施然的走了进去。
这一推门倒好,生生惊扰了坐在案几旁的两人,燕荀下意识便是将怀里的人一推,慌乱地拢了拢衣衫。
他沉下了清俊的眉眼,怒斥道:“赵肆秋,你。。。。。。放肆!”
赵肆秋看着燕荀怀里的美人桃腮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又见两人衣衫不整,便知晓发生了何事了。
她眨了眨那双桃花目,美目漾漾,盛着清晨的朦胧雾气,烟波侃侃,端的是足韵风情。
“哟,臣打扰圣上干正事了呢,真是罪过。”
她虽是这么说,却是眼眸弯作新月,笑的畅快,毫无顾忌之情。
燕荀无奈,压下了那份恼意,示意一旁的美人退下。
许是燕荀这深宫里的女人换的太频繁,这又是张清丽的新面孔,佳人低眉顺眼地伏了身,起身走时竟“不经意”地撞了她一下。
赵肆秋娥眉一挑,垂眸看向矮了她半个头的佳人,果然见到了那杏眸里的哀怨。
她这是。。。。。。被当做燕荀的新欢了?
有些啼笑皆非地让了路,她看着宫门吱呀一声关上,才缓缓转过了头。
“我年轻的时候啊,也是她这般模样。”
燕荀眉头一跳,心里暗衬着你如今虽是二十余岁未嫁,但这种垂老之人的口吻又是怎么回事。
只是这话他是不敢说出口的,他清咳了一声,朗声道:“早朝不来,这会子来又是何事?”
他迎上她似笑非笑的眸眼,皱了皱眉继续说道。
“如果有正事。”最好是!
“那就快些处理。”朕懒得见你!
“朕还要处理朝务。”朕要见朕的亲亲美人!
赵肆秋却是不急于答话,凝望着他许久,才是红唇开阖说道:“燕荀。。。。。。你还真当这皇位是你理所应当得来的么?”
这句话很轻,却愣是瞬间燃起了燕荀内心里的火苗,他皱了眉,手一下拍在案几上,“赵肆秋,你!”
“我知晓我在说些什么。”她笑的温暖,却又带着讽刺,缓缓沉浸到了她自己的回忆里去。
“三年了。”
“若是他还在,这皇位便是他的,无论他想或是不想。”
燕荀的火气在听见那个“他”时一下子就灭了下去,颓然地垂下手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道。
是啊,三年了。
三年前他还是个暗恨命运不公的落魄皇子,三年后他在赵肆秋的协佐下登上了这九五之尊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