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起众人注意的还有那崖底洞口的金光,这可能是艺术的加工,但也可能是画家忠实的记录下了眼前的一幕奇景。总的来说,这是一幅非常平实的作品,没有视觉冲击力,没有明快和谐的色彩,从构图、用色,到明暗调子的掌握都表现平平。油画的左下角标注着1621,还有一个陌生的俄文名字。也许作者只是文艺复兴大潮中的一个绘画爱好者,或者一个不起眼的落寞画家。这并不是一幅出色的油画,但画面带给众人的冲击力却无以复加。
&ldo;这个好像……跟咱们见过的那个不太一样。&rdo;水静说道。
&ldo;是呀,大了好多。不过这是画又不是照片,会不会是画家画错了?&rdo;周欣问道。
&ldo;应该不会,富有写实性的透视关系,本身就是文艺复兴时期最具代表性的绘画风格。&rdo;洛雨解释道,她深深吸了口气,&ldo;恐怕这一座非常特殊,没准就是咱们要找的那个地方。真没到想,直到17世纪,它竟然还保存着,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rdo;
&ldo;最好不是这里,不然到现在要么被拆迁,要么被翻个底朝天了。&rdo;陆林感叹道,&ldo;这就叫缘份呀,它就那么伫立在某条海岸线上,400年前的某天被一个无名画家记录了下来。然后几经辗转来到这里,被400年后的我们发现了。不过话说回来,不认识的人看见了也只会当成一座古堡,谁会去深究它的出处。&rdo;
&ldo;咔嚓!&rdo;&ldo;咔嚓!&rdo;周欣对着油画拍了几张照。萧卓请教店主,知不知道这画中是什么地方。那个店主只说这画是不知道倒了几次手才收上来的东西,至于作者出处什么都一概不知,只知道是件老东西,已经摆了好多年都卖不出去,如果他们想要可以便宜点给他们。
其实有一张照片就足够了,但萧卓还是花了四万卢布把它买了下来,她说这是缘分。油画被卷起装进了画筒,萧卓把它背在了背后。众人都隐隐有种感觉,那里就是他们要找的地方,可又怕陆林一语中的,那里真的什么都没剩下。画中的景像到底是哪里呢?不过这个问题没能困扰众人多久,他们的注意力就再次被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走了。这里的东西很多比他们的年纪还要大,透过这些老物件,沙皇时期的华丽,二战时期的悲壮,铁幕时期的冷酷,都被一一表现了出来。
众人正逛的入迷,萧卓突然被猛的撞了一下,接着就感到身后一轻。一个人影从众人身边蹿了过去,手里拿着一只画筒。&ldo;抓小偷!&rdo;萧卓马上反应了过来,自己的画被抢了!可就在她喊的时候,那小偷不过才蹿出米远,就看他把画筒向着前面的人群里一扔,自己却快速转弯跑进了另一条过道。
众人盯着画落下的方向追了过去,他们才认准人群中那个接住画的人,画就被再次向前抛起,那人一俯身也消失在拥挤的人群里。而这样的事还在连续上演着,那画筒不停在空中被抛来抛去,离他们越来越远。陆林喊道:&ldo;昊子追画!我去抓人!&rdo;说完便跟着一个刚钻进一家店铺的小偷追了过去,只要能抓住一个团伙成员,这画就丢不了。
他钻进店铺,看到后墙有一个过道,在店主惊异喊声中,陆林追进了进去。穿过几米长的货仓,再出来时却到了另一条街上。街对面依然是林立的小店,那人早已没了踪影。等他失望的又从道钻回来,却发现众人也都回来了。街上人太多,对方接应的人也太多,最终还是没能把画筒追回来。
&ldo;这事儿好像有点不对,&rdo;萧卓说道,&ldo;在这里华人被偷被抢不是什么稀奇事,可是,咱们这么一群人!有雪儿,有西伯利亚出来的打手,还有两个当过兵的,竟然没抓住一个小偷?!你们自己信吗?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会不会就是冲着咱们来?&rdo;
这时吕雁白扶着吁吁带喘的岳洪教授也追了上来,劝解众人道:&ldo;别追了,真追上未必是好事!莫斯科的黑帮团伙很凶的!不就是一幅画嘛,就当破财免宰了。&rdo;
&ldo;算啦,没了就没了吧,反正咱们有备份。&rdo;周欣晃了晃手里的相机道,还好她事先拍了下来。
&ldo;怪可惜的,四万卢布呀,还没捂热乎就没了。卓姐别太伤心了,说明那画跟你也就只有一面之缘。&rdo;罗瑞开导道。
可萧卓似乎还在介怀,她忧心忡忡的小声道:&ldo;画丢了是小事,我是怕这偷画的人动机有问题!你们不明白大老爷家在这里的势力!&rdo;
出了这事,众人一时游兴大减,也没心思再闲逛了。驱车返回莫斯科后,住进了岳洪教授先前住的那家位于莫斯科南城的酒店。吕雁白晚上请众人吃了顿饭以表达谢意,便就此与众人告辞了,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留下。是夜,洛雨再次用玉衡检测方位,得到了一个让众人惊喜的结果。指针终于不再指向西北方,而是直直的指向正北!
另一方面,萧卓白天被偷的那幅油画,现在正安静被摆在萧成荣的办公桌上。
&ldo;二爷,会不会是弄错了?也许这只是卓小姐偶尔看上的一幅画,跟她来这边要办的正事没有关系?&rdo;
&ldo;多半不会。我妹子的品味我了解,瞎了眼她都不会看上这种破画。而且,他们来了以后没进莫斯科直奔二手市场,这本身就很古怪。这画又是他们在那里买的唯一的一件东西,肯定不会没关系。&rdo;萧成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