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执茫然的看着樊期期,下一秒钟就听到樊期期轻声道:“对我来说最大的惊喜就是遇见你,嫁给你。”
“媳妇儿……”青年的眼眶当中一瞬间蓄满了水光,他忍不住紧紧的抱住了樊期期,他也……他也是一样的。
这辈子最大的惊喜就是遇到了樊期期。
两个人抱在一起,气氛一瞬间变得暧昧起来的时候,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谭匀一推开门,就看到顾北执和樊期期两个人站在正房的门口,门扉半掩,抱在一起。
他虽然在军营里,见多了各种各样的事,但毕竟顾北执是他外甥,意义是不同的。
谭匀咳嗽一声,站在门口竟然不知道怎么办。
踏进去吧,打扰人家好像挺不好意思的,不进去吧,也总不能白来了。
谭匀咳嗽了一声又一声,沉浸在那种温馨感人气氛里的顾北执才反应过来,有人来了!
他迅速的放开自家媳妇儿,回过头,然后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门口,他不认识这个男人,眼神一瞬间还有些茫然呢。
谭匀就道:“我是你小舅舅。”
小舅舅?顾北执沉默了,因为在他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谭匀,也没有小舅舅这个概念,所以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就只能沉默了。
“小舅舅啊?小舅舅请进。”樊期期更淡定一点,伸出手来给顾北执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笑着道:“有什么事,先进屋坐下喝杯茶再说吧。”
谭匀点点头,然后就走了进来,在边疆那个地方,女人的数量是特别稀少的,整个军营里要么是单身狗,要么就是远离媳妇儿的。
有许多士兵,在边疆找着个媳妇儿,就不愿意再走了。
在边疆那边,只要是个女的,就特别吃香。
谭匀自觉自己眼光不错,他看到樊期期的第一眼,看的不是她的相貌,是她的精气神。
当时就想拍拍大腿感叹一声,是个当兵的好苗子呀,可惜是个女孩子!
等进屋坐下之后,看着樊期期的举止,还有平时的一些小习惯,他都有些惊讶了:“外甥媳妇儿以前在军营里呆过吗?”
说完之后他就想打自己的嘴,在这种年代,说一个女人在军营里呆过,就是骂人家是军妓,哪有这么说自己外甥媳妇儿的?
他真不是这个意思呀。
樊期期很淡定:“小舅舅慧眼,我跟军营的确有些关系,不过现在我也只是个普通女人,是阿执的媳妇儿,过了一切就不要再提了。”
谭匀咂吧咂吧嘴,从中体味到了一些不可说的秘密,他摸了摸下巴,觉得自己这个外甥啊,别的不说运气还是挺好的,找的这个媳妇儿,靠谱!
比那些什么大家千金之类的好多了,他们谭家的媳妇儿,就得这样才行。
“嘿,你要是个男孩子呀,我肯定带你到边疆去。”谭匀一边摸下巴一边笑:“什么建功立业的,那肯定都是妥妥的事儿。”
樊期期只是笑,一边的顾北执却迅速的警惕起来,只听到那句想带走樊期期了。
谭匀看到自家外甥这个样子,忍不住又笑了:“外甥呀,你别拿防贼的眼神看我,我偷谁也不能偷外甥媳妇儿啊,外甥外甥,你记得我不?”
说完之后他也觉得自己傻,又没见过面,咋能记着他呢。
“记不着也没关系,以后记住了,我是你的小舅舅,你娘是我姐姐,以后有什么事儿啊小舅舅罩着你。”谭匀因为从军队里出身的缘故,身上还带着一股兵痞子的味道,揽着顾北执的肩膀就跟他笑嘻嘻的开玩笑。
樊期期反而很习惯这样的人,坐在旁边陪聊了一会,天南海北什么话题都有,聊的谭匀看她的眼神特别的热切。
谭匀至今还没娶媳妇儿呢,他不喜欢那些大家闺秀,他一个粗人,娶了这样的大家闺秀,就等于糟蹋人家,也糟蹋他自己,他就适合那种性格跟他相合,又能聊到一块儿的女孩子。
但是在这种年代,哪有这么多这样的女孩子。
至今谭匀觉得最合他眼缘的,是边疆那边儿的一个寡妇,寡妇的丈夫和女儿都死了,死在了敌人的马蹄下。
她自己用木头绑了菜刀,杀了好几个敌国的敌人。
寡妇说,她丈夫和女儿死了之后,她就是具行尸走肉了,这辈子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多杀几个畜生,给她丈夫和女儿陪葬。
可是那个寡妇她没有再嫁的意思,谭匀也不愿意强迫人家。
现在他觉得最合他眼缘的,是自己这个外甥媳妇儿。
可惜了,怎么这天底下的好女人,心里都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