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不需要知道?&rdo;&ldo;你还在怪我对不对?你还在为那天的事怪我,对不对?&rdo;&ldo;不要再提那天的事。&rdo;我痊愈了的手腕又突然隐隐作痛起来。&ldo;小熊,我要和她离婚了。你等我,好不好?&rdo;肖言又抓住了我的手腕。我仓惶挣脱:&ldo;你可以吗?如果这段婚姻现在可以结束,那当初又何必开始?你以什么理由来离婚?离了婚,你面对得了你现在的父母吗?那天,你告诉乔乔,我去找了你,还说我们不会分开,你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她现在才是和你同c黄共枕的妻子。肖言,如果你希望我一直惦念你,如果你希望我不去交往别的男人,我可以,我可以做到。只是,我希望你可以让你和乔乔好过一点,让我也好过一点。&rdo;说完这段话,我像是卸下了缚于四肢的铅块,整个人轻飘飘起来。我突然明白了,我究竟在希望着什么。肖言被我撼住了。我的一字一句都像子弹一样打在他的身上,让他千疮百孔了。他垂下头:&ldo;为什么我对不起所有的人?&rdo;风又吹湿了我的眼睛。我走近肖言:&ldo;不,至少,你没有对不起我。&rdo;肖言说:&ldo;小熊,我会有办法的。你只需要等着我,我会想出办法的。&rdo;我不再争辩。时间是灵丹妙药,它会让肖言习惯于在&ldo;合振&rdo;运筹帷幄,也习惯于同乔乔柴米油盐,它同样会让我习惯于孑然一身。那么,我还争辩什么呢?也许,过了一段时日,肖言会忘记他还欠我一个办法,又也许,他会真的想出一个办法。我真的没什么好去争辩了。第九十三话:饭友妈妈依旧喋喋不休:&ldo;那孩子多好,又聪明,又老实。&rdo;我也依旧拆她的台:&ldo;妈,聪明的人,一般都不老实。&rdo;妈妈又道:&ldo;两个人之间闹闹摩擦,是难免的事。你也不用不依不饶。&rdo;我再道:&ldo;妈,您也不用对我不依不饶吧。&rdo;魏老板命莉丽替他物色一个新秘书,这次标准只有两条:一是能力高,二是性别男。莉丽听到那第二条标准时,惊叫道:&ldo;男?&rdo;魏老板瞟了她一眼:&ldo;喊什么喊?男的怎么了?&rdo;魏老板是昔日被蛇咬,今朝就怕上了糙绳。他自己也觉得,要是玩女人玩到了工作不便的份儿上,就得不偿失了。就像今天,他没有秘书,的确感到了处处不便。他在办公室里嚷嚷:&ldo;水,我要喝水。&rdo;可惜,我们都一动没动。过了一会儿,他自己动了。只见他打开办公室的门,气鼓鼓地亲自出来接了一杯水。我们都忍俊不禁。我问莉丽:&ldo;北京的工作找好了吗?&rdo;莉丽愁眉苦脸:&ldo;我又觉得舍不得上海了。&rdo;这两城的爱情还是需要一场拉锯战的。在莉丽的天平上,程玄的重量和上海的重量处于了不上不下。而程玄,想必也是舍不得北京的。黎志元的爸妈准备留居上海了。落叶归根,是人人逃不过的情愫。黎志元忙着四处为他们物色一处清幽一点的住处。我说:&ldo;你那里还不够清幽啊?&rdo;黎志元道:&ldo;他们并不习惯和我同住。&rdo;果真不是中国式的老头老太太。要是换了我爸我妈,他们就希望四世同堂挤在一个屋檐下。黎志元说:&ldo;我家是相敬如宾的,我父母间如此,我与他们间也如此。&rdo;我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黎志元又说:&ldo;我幼时,由佣人照看。长大了,又没继承他们的琴棋书画。所以,能和他们谈论的,总是新闻上的内容。&rdo;我问:&ldo;你妈妈也是艺术家?&rdo;黎志元又轻描淡写:&ldo;她爱弹琴,钢琴。&rdo;我心想:两位大师,被他们的儿子说成了一个爱画画,一个爱弹琴。那反之,他们大概也会说&ldo;我的儿子爱买卖股票&rdo;。我说:&ldo;黎叔叔说,你常常跟他们夸我。&rdo;黎志元笑了:&ldo;你是为数不多的非新闻内容之一,也是为数不多的我的女性普通朋友之一,所以他们比较感兴趣。&rdo;我和黎志元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时,又是在吃饭。我们除了吃饭,常常别无它事。所以我对黎志元说:&ldo;我们不做普通朋友了,我们做饭友。&rdo;公司来了男秘书,叫安迪。安迪五大三粗的,比楼下的警卫还像警卫。魏老板喝安迪斟来的水,总是觉得不如以往那群纤纤女秘书斟来的甘甜。美国列入了我的行程。魏老板让我去参加美国总公司的培训。我一接到通知,又给魏老板来了一个遗体告别式的深鞠躬。总公司离芝加哥并不远,大概有三小时的车程。我打电话给茉莉:&ldo;虽然不一定能参加你们的婚礼,但我一定会当面祝福。&rdo;祝福是件很重要的事,被祝福的婚姻,才能很幸福。我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