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爽快点头,允诺休沐的时候腾出半日时间,与梨云班商议后续相关诸事。
自初八起,她再一次仔仔细细检查话本子,寻找有没有犯忌讳的字眼、语句。
当日傍晚,宋云桥再次登门,蒋徽不免意外。
宋云桥开门见山,“梨园行这几日出了一档子挺奇怪的事:京城的一个戏班子,每日都在唱一出《芳华令》。
“看过的人,都说与《风华令》过于相似,写话本子的人,分明是照猫画虎,照着您的话本子写的。
“下午我听说了这事儿,特地去看了看,的确是那样,我找到班主,问是跟谁拿的话本子。班主却说,还不到告知的时候,《芳华令》的话本子已经在刊印,过几日便能送到戏园子,到时候哪位宾客想看,只管买回家中。”
蒋徽立时蹙了蹙眉。宋云桥对《风华令》的熟悉程度不亚于她,没把握的话,绝不会特地来告诉他。
是谁这么膈应人?
她辛辛苦苦写出来的故事,被不问自取,换了身儿皮交给了戏班子,而且看这情形,还要趁机牟利。
这人是把脸当鞋垫子了,还是把她当债主了?
她斟酌片刻,“后天上午我去找您,到时候烦劳您带我过去看看。”
第77章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本着这个原则,蒋徽虽然笃定宋云桥所言非虚,仍是按捺下火气,不动声色。董飞卿问起的时候,只说是商量话本子的事。
晚间,一起在书房忙碌的时候,董飞卿察觉到她情绪不对,问:“宋老板来找你,到底说了什么事?”
蒋徽见瞒不过他,便照实说了。
董飞卿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继而冷静地分析道:“如果宋老板所说属实,那个人已经在着手刊印的事,就是既要名又要利。”
“对啊。”蒋徽道,“我刚刚也在琢磨这一点。一下子刊印几百本书,又不能确定会全部卖出去,寻常人不敢冒这个险。所以,这个人家境应该不错。”
“所以,这个人应该是你的熟人。”董飞卿道,“这三几年,先前两位名家要么上了年纪搁笔,要么俗务缠身没时间动笔,你的话本子是京城梨园行最喜欢的。
“不管哪个戏班子,都指望着你写出更出彩的故事,来日得到你的首肯,搬上戏台,除非脑袋让门夹了,才会做这种开罪你的事。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应该是料定你知情之后也没脾气。”
蒋徽轻扣着桌面,“那会是谁呢?”亲近的人,不会做这种事。不亲近的人,她知情之后怎么会没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