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洞庭说:“杀不杀你,于朕而言影响不大。
留着你,你觉得你就有机会东山再起?”
铁穆尔沉默以对。
他很想说些强硬的话,但发现话到嘴里就打了旋,又绕回肚子里去。
他败了,败得很彻底。
现在性命拿捏在赵洞庭手里,纵然赵洞庭不杀他,他以后也不会拥有自由。
这时,赵洞庭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为了一口气,何必呢?”
铁穆尔张张嘴,满脸苦涩。
赵洞庭把话说穿了,看透了他的心思。
他这几年来负隅顽抗,更多的真不过是心里堵着一口气而已。
一口不服输的气。
而现在,这股气已然散了。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赵洞庭的气度,让他忽然间觉得自己输得其实并不算冤枉。
大元也败得不冤枉。
抬头瞧着赵洞庭,他终是道:“我带来的这些人,你还能带他们活着回去吗?”
赵洞庭微笑道:“其实我也好奇你是怎么带着他们过来的?
沙俄,就这么放任你们这么多人从他们境内穿过了?”
铁穆尔道:“这条退路我想了很长的时间,路,是用火器买的。”
说出这话时,他心里又涌现出些挫败感。
没想到自己和滕伯达精心钻研出来的退路,本以为是光复大元在望,最后却是以这样的结尾收场。
赵洞庭只是带些高手过来,他们就满盘皆属了。
赵洞庭闻言不禁皱了皱眉,“用火器买的?
还是用火器的锻造方法买的?”
铁穆尔知道他担心什么,道:“我没有那么傻。
沙俄就在草原旁侧,我怎么会将火器的锻造方法交给他们?”
赵洞庭的确是轻轻松了口气。
火器的锻造方法是大宋军事力量领先全世界的基础,流传出去必然后患无穷。
然后他才看向铁穆尔旁边的滕伯达,问道:“这人是谁?”
铁穆尔却是出乎他意料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从何而来,是他主动找到我的,但他很有本事,我那队黑衣士卒的能耐,你们应该知道了吧?”
赵洞庭一惊,“是他带出来的?”
铁穆尔点点头。
赵洞庭不自禁去细细审视滕伯达。
这人看起来平平无奇,但铁穆尔说他来历神秘,看起来便也觉得有些神秘了。
“把他弄醒。”
赵洞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