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下知道这个词,”她的眉眼弯弯,语调微扬:“我给你说啊,三年前,本殿下上永安寺祭祀,在上京郊区长白县遇见对夫妻。”
她凑到云空的面前,眼睛亮晶晶,语气神秘:“你知道夫妻是什么意思吗?”
她的眼睛太亮。
如同山林的天空上闪烁的星子。
而星子太高,爬到悬崖峭壁也不一定能伸手够到。
但她在眼前,似乎一伸手就能够到。
云空的指节蜷缩了下,却是后退一步,低头望向孟攸,很老实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殿、下。”
“我猜你也不知道,”孟攸得意的一扬眉,她兴高采烈道:“我告诉你哦,夫妻就是心上人的意思。”
三年前,渭南地区大旱。
永安公主应召,于长白寺祈福半月,上苍感百姓苦难,遂降下灵泽。
云空不甚理解的点了点头:
“是,殿下。”
孟攸满意的点了点头,她拍了拍桌面:“继续写。”
云空应了声。
孟攸也没看云空写成什么样子,她趴在桌面,昏昏欲睡,背着诗经,含糊不清的为云空解释意思。
云空听话的不去看孟攸,他的笔下不停,刚开始的时候,毛尖太软,他根本握不住,墨水顺着毛尖滴落在宣纸上面。
他顿了顿,生怕弄坏孟攸的宣纸,右手攒得生疼,青筋裸露在皮肤上面,豆大的汗珠从额前滴落。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低。
他偷偷用余光看了孟攸一眼。
她垂着脑袋,朱唇微张。
阳光从雕窗内透出,落到她满脸的胭脂上面,衬得面颊处的姜红都有了松木牡丹红的醉意。
她似睡非睡,声音含糊。
云空偏头看她,喉结滚动。
他想吃山林间的林檎。
墨水从毛尖滴落,云空匆匆扭过头,下意识的伸出手来。
墨水砸落掌面,晕出道污渍。
云空松了一口气,他低头临摹字迹。
孟攸昨夜四更惊起,睡眠不足,午后脑子又乱成一团,此时刚一沾上书桌,便打起了瞌睡,她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她的身上披了些什么。
暖呼呼的,让她的睡意更加浓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