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州时,府里有什么好东西都是紧着公子的院子,到了云息镇,一切便只能从简了。
成江也是无奈,小声道:“这已经是让人连夜从县里送来的了。”
张大夫噤声,是他吹毛求疵了。
“委屈张大夫。”萧南山开口。
以张大夫的医术,在哪都能成为座上宾,如今却要陪自己这个病秧子留在云息镇,在这点上,萧南山是真心实意地感到抱歉。
“我委屈什么,要不是到这我还尝不到锦丫头的手艺呢。”听他这么说,张大夫反倒不是滋味,索性闭口不言,专心用饭。
秃黄油还没彻底凝固,萧南山也不多用,添了两勺在热饭上。
油脂被米饭热化,奇妙的香味瞬间激发,满室飘香。
用过饭,萧南山又饮了半盏紫苏汤,随即用紫苏叶泡的温水洗净双手,接过怀人递来的帕子细细擦去水渍。
除了今日,寸心只有到林家的第一日近距离地见过萧南山,她垂手立在一旁,掌心不觉冒出了细汗。
四下无人时,云叠曾试探过她的想法。
云叠自负美貌,由衷觉得自己不能近身伺候公子是因为田嬷嬷的阻拦。
若是给她机会,定能让公子迷上自己。
听到这样的说辞,寸心只觉得她天真。
不过短短时日,她便觉察出来了,林公子与自己见过的男人都不同。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不同,只是本能地对他心存畏惧,不敢生出丝毫高攀之心。
而公子,好似也没有要将她们收进房里的意思。
若今日有机会见到公子的是云叠,怕是早就兴奋地四处炫耀了,而她只有满心忐忑,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
“今日是你去了盛家?”
寸心还在走神,萧南山已经放下帕子,沉声问道。
田嬷嬷皱眉,隐晦地瞪了她一眼。
寸心紧张,忙回道:“是。”
见她垂眸闭嘴,怀人出声提醒,“将今日在盛家的所见所闻复述一遍。”
寸心猜不透公子的心思,索性如怀人所说的,事无巨细地都说了一遍,便连盛锦水称呼自己为姐姐,不用行礼这些旁枝末节都一五一十地交待清楚,不敢有丁点遗漏。
饭厅里有很多人,可却静得只有寸心的声音。
她努力平复心情,压制颤抖的声线,搜肠刮肚地说完所有细节后,饭厅彻底静了下来。
见萧南山没有开口,寸心绞着手指,心中畏惧更甚。
“下去吧。”
片刻后,他终于开口吩咐。
和田嬷嬷离开后,寸心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似是听到动静,田嬷嬷回头,赞赏地看她一眼,“做得不错。”
得了夸奖,寸心也高兴起来,只是对方的下一句却让她愣住了。
“你见过隔壁住着的盛姑娘几次,可发现她有什么特别之处?”
田嬷嬷这么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