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童三灵仗义救金青
杨老忠说:“今天我高兴多喝一点没事。”说着又倒上酒,呷上一口,挟了一块肉往嘴里塞。
我心里沉甸甸的,鼻子发酸,泪水禁不住流了下来。我想哭,想大哭。这五通神也太坏了。这小金花也因生活所迫吧。
小王说:“老……老杨……你也太……太不够意……意思了,编这……这样的故事,让……让人难受,普天……天下的坏……坏人,没……没有比……五通……通神坏……坏的。
杨老忠笑着说:“这事情本来就这样,不是我能编得出来的。在这‘鬼叫崖’山麓,别的土特产也不多,就出这样的故事。这故事可都是原汁原味的,没有任何添加剂的啰。”他说着,又接下说了:
却说童三灵自从上次在黄石山村和巫婆一起无功而返后,就离开了巫婆。尽管巫婆待他很好,但他志在高远。他离开后到处寻访名师但始终未能如愿。转眼间就到元宵节了,元宵节白滩城有灯会,他也赶了回热闹,本以为元宵节这样的场,运气好会结识到有本事的,也未可知。可是,让他失望了,他昨夜看到龙灯、骆驼灯、……还有耍杂技、走高跷……之类,一气之下便早早地找了个客栈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童三灵草草地吃了些早点,准备再在白滩城里四周走走,碰运气,没想刚转到这个客栈经过,却看到这姑娘身上一丝不挂,要从楼窗口往下跳,他大惊:“姑娘别跳,有啥事说出来,好商量,别寻短见!”
原来童三灵路过的正好是小金青住的客栈。那天,小金青的衣裤全被伍同仁掳走,身无分文,而客栈的帐,伍同仁又未付分文,客栈老板又獕着要宿房费,扬言如果付不出宿房费,只好把小金花卖到妓院里扺帐。
小金青想:自幼父母双亡,跟着奶奶相依为命,没想到在十六岁那年,奶奶得了重病,也撇下她走了。身无分文的她为了安葬奶奶,第一次接客……她流着泪,回忆着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这种非人的生活,使她几度绝望,但有时候也会抱着一丝幻想:“或许能碰上个客商,嫁他做个小妾什么的,后半辈子有个依靠,没想到一次次的幻想却成了一次次的泡影。而今她让伍同仁给耍了,客栈老板再次出招:要将她卖到妓院抵帐,让她从此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活着也就失去了任何意义。不过,这就这样赤身裸体回去有失体面,在阎王面前也不好交代!不死,这道坎怎过得去呢?生活无情地把她逼进了死角。死了算啦,一了百了,从此再也没有痛苦,再也不用在人前装笑脸、再也不用给人抛媚眼的虚伪,而内心却在淌血、如万把匕首在捅的痛苦。只有去了阎间,一切都得到了解脱,那儿没有痛苦,没有尔虞我诈的虚伪和喧嚣……
初春的阳光照着这客栈的窗户,倾泻了进来洒在小金青洁白的胴体上,她搬了一把椅子靠窗放着,她爬上椅子,跨上了窗台,正要往下跳时被人喝住:“姑娘别跳!别寻短见!有事好商量,……”说着飞奔上楼撞开了门,一把把她抱了下来,扔在床上,用被子盖上,说:“为啥不穿衣服……?”
小金青说:“衣裤被人偷走了……”
童三灵这段时期的在外流浪,深知生活的艰辛,和人生的不易,动了恻隐之心,心想:既然碰上了,想必有些缘份,能拉就拉她一把。
童三灵说:“这事我知道了,我先给你买两套衣服,你躺着别动。”说着走了。
一会儿,他拿来两套衣裤,及早点。
小金青穿上衣裤吃好早点,童三灵让她说说事情经过,听了小金花的从头至尾的叙述后,童三灵说:“你是否得罪了人了?”
小金青说:“没有也,我干这行,向来都是笑脸想迎的呀!能得罪谁呢?”
童三灵说:“你这样想:伍同仁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啥要拿走你的衣裤?为财?不象,你这点衣裤能值几个子儿?倒不如把你卖到窑子里钱多,可是他没有这样做,可见他对你还是有感情的。”
“他这样做,是把我往死路上逼,怎么成了有感情了呢?我连死的心都有了,要不是碰你我可能早在阎王那里报到了。”小金青说着,又流下泪来。
童三灵说:“你是否得罪了啥人了?……”
“应该没有,毎次来客人我都笑脸相迎的,他爱怎样就怎样。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怎么会得罪?”小金花说着,泪水又淌了出来。
“是的,当一个客人找你,因生活所迫,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你只能笑脸相迎。但是,你考虑到那个客人老婆的感受没有?当然大部分人都是背着他老婆找你的,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早晚都会被他老婆知道的。所以,他们的老婆都会恨死你的。当他们的老婆能控住自已老公时,那么她将对你会采取报复的,心胸宽广有本领的,自已不动手整你,让别人来教训你,收拾你;没素质没本领的,她就会亲自来和你大打岀手。……我看,你这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也不是个事儿。还是找个相应人家嫁了,生个一儿半女,老了也有所依靠。”
小金青说:“这事我以前也想过,但都没碰上相宜的。”
童三灵说:“在你的众多的,相好客人中就没有一个让你动心的?你也够糊塗的,今天我们既然碰上了,也算是有些缘份,你的宿房费帐我给你结掉,但是,你一定要装着帐还未结,自己的衣着被偷,给各位相好都去一封信,如果他们中,有人心里有你,那么他一定会来结帐。要是碰上未娶亲的更好,你就可托付终身了。”
小金青想想也是,于是,准备写信。可是大家都大字不认,小字不晓,没办法,只好叫客栈老板代劳。总共也才五个人,几乎都是赌场上的人。童三灵问:
“就这么几个?你仔细想想,还有没有?就这么几个我有点不信了!”童三灵说。
“噢,还有二个,一个就是这个掳走我衣裤的伍同仁,这个人,信就没必要写了。还有一个我有愧于他。这次再麻烦他不好意思……”小金青愧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