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王啓还没见过说话如此蛮横的优伶,不免有些好奇。便吩咐两个士兵停了下来,随后看着那优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优伶别过头,连看都不看王啓一眼。
“你个戏子,摆这么大架子干嘛?”战刚看不过去了,呵斥道:“太尉大人问你话呢!”
谁知那优伶根本不吃战刚这一套,仍旧我行我素,就是不搭理人。
“诶。”王啓无奈的叹了口气:“之前还说饶过无关之人呢,看样子是想不杀人都不行了。”他道。
“花怜,花怜。”听王啓这么说,白发苍苍的老太后伸出手摸索着,嘴里带着哭腔唤道。
那优伶闻言,连忙迎了上去,话里同样带着哭腔。
“哎,花怜在这儿呢。”他道。
“哦。”太后双眼空洞的望着前方,嘴角却露出笑容:“在这儿就好。”
说完,她回过头,道:“这位将军,你方才说饶过无关之人,可是真的?”
王啓一愣,半晌没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老太后双目失明,因此方才老太后望着柱子说话时他才没反应过来。
王啓点了点头道:“若查明与赵军,或者与赵国王室无关,自然可以饶过。”
“哦,那你还不算是铁石心肠啊。”老太后笑道。
王啓自然知道老太后这是在讽刺他,也不做多言,只笑了笑。
“花怜啊。”
老太后回过头,伸出手,唤道。
那名叫花怜的优伶也连忙伸出手,抓着老太后的胳膊,满脸悲痛。
“花怜啊,你跟了我三十多年,一直没有机会过自己的日子,既然那位将军说可以饶过无关之人,那你便带着丑夫和木良离开邯郸,讨生活去吧,啊。”老太后道。
“不不,花怜死也要陪着太后。”花怜见太后如此,涕如雨下。
“你啊!怎么就是这么听不进去话?”老太后严肃的呵斥道,说完,语气又变成了苦苦哀求。
“如今赵室惨遭灭门,我与文儿下了那阴曹地府,这世上若是没个活着得人,往后到了我们的忌日,谁来祭奠我们?听本宫的话,走吧。”
王啓见状,也有些于心不忍,便道:“你的主子既然都这么说了,便走吧。”
花怜怒视了他一眼,又看向老太后,随即一跪在地,叩了三叩,那两个学徒模样的孩子也跪了下来,叩了三叩。
“太后。”花怜嗓音沙哑的喊道:“花怜这就去了。”
老太后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点了点头。
战刚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走吧。”王啓看着花怜,道。
花怜收起了眼泪,拉起身后的两个孩子,然后便火急火燎的走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