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业,她的心事只能在心中静静流淌,这寂寞的宫殿,在此时的羽阿兰眼中,这一刻她觉得她还不如一个寻常百姓,快乐只顾家常的寻常女子。
可惜,在这权力漩涡中,她无路可退,生就要当人杰,死也要做鬼雄!
“谁?”她警觉心响起,只见一个人出现在了眼前,此人一身紫衣邪魅的少年,那张入她梦中的俊颜,抬眸敛眉之间散发出的诱人神情,及眉宇间遮不掉的意气风发。
“你做何来了?”她问,之所以这么问,难道不是她在一手操控着这么局盘吗?
“朕来看看,看看朕的皇后究竟有多能干?”他的嘴角带着笑,那笑容暖如沐浴春风,拾步至羽阿兰身前,宽大修长的手敏捷的抬起羽阿兰下巴。
这个动作,羽阿兰虽然感觉不到他手上带有力度,但却让羽阿兰莫名的感觉害怕。
怎么了?这还是本官吗?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眼神也惊异的仰看着龙辕叶寒。
“你干嘛?放手!”羽阿兰在这似乎有冲突的气氛中,要龙辕叶寒收手。
偏偏,心底有一种思念已经升在了她心头,这就是所谓的相思吗?
入她眼中的是辕帝那张与往常一般无二的俊颜,神情依旧。
“独霸,朕要你收手,这江山社稷不可能允许你捣鼓动乱,如果你执意孤行。”龙辕叶寒没有说下去,天地独霸亦能猜出他下句是什么,孤行下去的后果是什么?大义灭亲!这就是下场。
好个辕帝,江山对他而言,比什么都重要。
羽阿兰冷笑了,她指着自已问龙辕叶寒,很明显得到龙辕叶寒表态后,羽阿兰难免会心凉,可她不也是可以为了江山而牺牲一切么:“你认为是我做的?”
“打开天窗说亮话,阿兰,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胆与能力?”
“所以,就是我做的?”
龙辕叶寒的眸光染上一丝痛心,不是失望,而是痛心:“你是个聪明人,何必让朕说穿了。”
羽阿兰她把头侧过一旁,看向别处,她不能承认,并非她不想认下,而是不能认,绝不能认下,一认下会有什么的后果她很清楚,她虽不怕认依天地独霸性格她会直接认下,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情势所逼为了顾全她的大局,她不能认。
龙辕叶寒剑眉微皱,究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还是死猪不开开水烫。朕登基接管这天下数十载,还从未有人胆敢用天下来与朕下盘棋,羽阿兰还是第一个!登基数十几年来,用民间一句俗话来说是,权力斗争中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要多!不知死活!
“真不肯收手?”最后给一次机会。
见天地独霸的沉默,龙辕叶寒是看出了她的态度了,优美薄唇轻启:“枫十。”
这话出自于辕帝。
是的,出自这名年轻天子。
枫十陪伴了羽阿兰有年头了,早就是天地独霸的左膀右臂,是她的心腹,前阵子辕帝为削她权,想方设法的将枫十调离了她羽阿兰。
从此以后,天地独霸的比翼一个接一个的被辕帝折了,如今消失已久的枫十突然如人间蒸发中又再次出现在了羽阿兰眼前。
这绝对震惊了。
枫十,要么已经叛主,转投了龙辕叶寒。要么,剩下的另一个可能……但愿不是后者。
“你不是人间蒸发了?”她问。
“你告诉她吧,”龙辕叶寒淡然的转过头,风轻云淡的看向旁边。
枫十是的一声,然后一字一句道:“辕帝十年,三月,朝中大臣天地独霸暗暗与朝中内阁大臣有密信往来,助天地独霸摸清了大宛朝中的大臣们的态度。辕帝十年,九月二十五日,笼络旧邵廉亲王夙曦涧,九月二十七日,派密使鼓动醒省内的旧邵愚忠前朝余孽造大宛帝国的反……。”
枫十一字一句念完,当场与天地独霸对质。“你赢了,但我想知道,龙辕叶寒你究竟是如何操控着全局?”
龙辕叶寒没有看天地独霸的眸,是不敢看吗?还是愧疚?只见他一个眼神给了枫十,枫十一字一句的解释清楚了:“旧邵盛帝元年,属下受辕帝旨意,乔装混进天地府内有意接近天地独霸。属下伺候着天地独霸的安全,陪您到处行侠仗义,看您一天一天的成长。旧邵盛帝一载,属下再次受到上头指令,成为您的暗卫,监视您的一举一动,那年您在悬崖上被苛儿下药欲谋杀,是属下回的旧邵宫内禀告了当时微服的辕帝陛下,使陛下救了您一命。当您在旧邵皇宫遇刺,命悬一线时,是属下带着您回了大宛租界,把您带到了辕帝身旁,属下虽是几年前就逢命监视您,但属下发誓,属下从未做过伤害主上您的事。”几年前,枫十就进了她天地独霸府内,倍受她天地独霸倚重,甚至那时候她还没认识龙辕叶寒,没想到,从那个时候起,龙辕叶寒就在她身旁安眼线,在监控着她的一举一动。
“是你枫十,你真正效忠的人,是辕帝。”她的眸光转到了龙辕叶寒那张俊颜上,腹黑啊,深不可测。
那年,初识戴着白金面具的少年,他就对天地独霸她的行踪了如指掌。那年,她遭苛儿与乔王爷夙曦乔的联手算计,使她险些葬身悬崖峭壁,龙辕叶寒的出现救了她一命。那年,她权力淜涨到盛帝刚发动的宫变从太后手中刚夺了皇权,要除掉权臣天地独霸,她遇刺命悬一线,是枫十的出现,待她醒时又是辕帝救了她一命。难怪,难怪会这么巧合,原来这一切都是掌握在龙辕叶寒手中,从一开始她就活在了龙辕叶寒给她编制的江山梦中。
“别怪朕不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