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到你系统去工作。”
不知怎么回事,一个过去不曾有过的念头跳进了我的大脑,我也就马上说了出来。
屈行长马上像被扎了的气球,瘪了下来。
“草果,不待这样的。我们刚开始时可说好了的:不附加任何的条件。”
“是啊。我跟你说的是额外的条件吗?”
“不是,不是。”
“那不就结了。”
屈行长开始穿衣服。我止住他:“什么意思?”
“我办不了的事,只好走了。”
“为什么?你连这点事都办不了,还算个一行之长吗?”
“不瞒你说,我已经安排了不少了。现在进人是要学历的,比贷款都难。”
“明白了。不过,你也不能不管我啊。”
“管管,我会管的。你手里不是已经有了伍万,先慢慢花着嘛。”
他就这德行了,我还能指望多少呢!
二零一二年八月十二日星期日小雨。
房子要到期了。大清早的,房东就敲门了。我要给她拿钱。她说涨价了。
我说:“这已经不少了。再说,今年刚进户时已经涨过价了,还要涨?”
她一脸的诡谲:“姑娘如今赚得多了,也不差这几百的。”
这人,肯定是看见老屈到我这里来了。这里不能住了。
我说:“还差几天半年?”
“你看,可以商量嘛。”
“不用了,我要离开这座城市了。”
我冷冷的说道。
我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我唯一必须拿走的,是几个笔记本。那里面都是我的日记。我想着我小时看了《青春之歌》后,立志要当个作家的梦想,自己吐了自己一口。
去一家房屋中介登了记。晚上去了一家能上网的旅馆。很快,就接到了中介的电话,说有两人合租的,价格也不贵,行不行?我说明天再定。不急。这年头,有钱一切事情都好办。
晚上,吃过了晚饭,有原和可儿躺在一张床上说话。
“有原,你说,那些有钱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房子霸了那么多,连存裤子都要一间房。”
“人家喜欢裤子嘛,碰巧又有房子,就装进去了。”
有原嬉笑着。
“喂,我跟你说,将来你嫁过去,那些裤子就归你管了,够你忙的!”
“谁说我要嫁给他了。”
“还说硬气话。那次他到我家送赵爷爷,我就看出来了。你是没得救了!哎,我想问你,就这么天天去早市卖面?又累又辛苦,小脸都晒黑了。不如赶快去饭店得了。反正你早晚都要去的。”
“不行。不许那么说。他家是他家的,我是我的。人活一口气。我要靠自己的能力去做事,不想依靠谁。我天天去早市,蹬着车,累得满头大汗,心里就会想:这是最后一天了,明天再也不来了。”
“可是当一天的面都卖完了,人们吃着我擀的面,称赞我,吃了面后高高兴兴的上班的时候,心里的滋味就不同了。我就又想来了。可儿,你说是为什么?”
“这就是你的人生观嘛。上学时老师说过,人不可能只为了钱活着。人们活着还要有高尚的东西,这就是吧!”
有原笑起来:“瞧你说的,那么高尚。我有那么高尚吗?”
有原的电话响了。
采儿说:“一间房裤子来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