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春妮家,说先去看看有原姥爷。春妮说刚从那里回来,一切都正常。春妮问看了建瓴吗?我说看了。
“是怎么回事?”春妮问。我于是将公安系统的怀疑一五一十讲给了她听。
春妮问:“罂粟是什么,是不是就是大烟?”
“对呀,那是民间的叫法,书面语就叫罂粟。”我回答。
“用那玩意儿犯法吗?”
“当然。清朝时林则徐禁烟,禁的什么,就是罂粟,也叫鸦片,或是大烟。”
“用了要判刑的吧?”
“当然了。”
“这个英建瓴不知情也要判吗?”
春妮问。其实对这样的问题我也说不准,但为了让她警醒,我装作很明白的样子说:“当然了。这回如果查不出源头在哪,老板肯定吃官司。”
“能判多少年呢?”
春妮的样子很紧张。我心里有数了:毒品肯定是刘虎放的。听说崔丽给他招去,定的是效益工资,他用这东西吸引客人能讲得通。
我故意说:“那就不一定了。严重了,枪毙的都有。”
春妮吃惊的瞪了瞪眼睛,不吭气了,我看见了她额头上紧张的细汗。
二零一二年十月三日天气晴。
我又返回了滨北。有原来旅店找我。她告诉我,崔丽告诉她那晚上人家点了四个菜:压锅鱼,锅包肉,地三鲜,家常凉菜。有罂粟成分的是锅包肉和地三鲜、家常凉菜。崔丽说,压锅鱼是魏师傅做的,这三个菜中两个出自刘虎之手,家常凉菜是夏长彬备的料,后来刘虎尝了尝,说味道不浓又加了些料。
已经说明问题了。有原也猜是刘虎干的。有原决定去派出所汇报,我给她打破头楔:“你有证据吗?”
有原:“有啊。”
“在哪里?”
“他做的菜里查出了毒品。”
“你抓住他手腕了吗?”
“没有。但有菜为证。菜是从他手出来的。”
“但菜端上桌之前还经过了燕子的手,崔丽的手啊。”
有原不吭声了。后来她问:“草果姐,你说怎么办?”
我说:“你忘了,我们这里有个知情人士。”
“你是说春妮姐?”
“对。他跟着刘虎整整三年,对刘虎的伎俩肯定了如指掌。她如果能出来作证或者举报毒品的藏匿地点就好了。最好是她手里有证据。”
“我也想到了。但刘虎毕竟是她过去的恋人。刘虎持刀伤人她都不肯向派出所举报,让她揭发他下毒,她肯么?”
“也是。不过,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我们可以试试看。”
春妮毕竟跟我是同命相怜,我想见机行事。
二零一二年十月三日星期三晚上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