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衡南将另一只手叠在了霍风递来的手上,缓缓地握紧了这只手。
司徒衡南牵起了霍风,随即二话不说便将他牵出了客栈,进了另外一处客栈,甩给了小二一枚元宝,进了一间空房。
四处都是一片寂静,唯有窗棂里的一轮孤月赐予一寸光亮。
司徒衡南靠着阖上的门扉,一字一顿,小心翼翼地说:“子新,你留在皇城可好?”
“我……”
“你不要和你表兄走!”司徒衡南的脸色有些黯淡,又意识到语气重了些,随即放缓了声音。
“你不要和你表兄走。子新,我没有同沈容成亲,是因为我心悦你。你也知道的,对不对?”
压抑的情思似乎倾泻了出来,司徒衡南继续说着:“回来时爹娘和祖母都想让我同沈容成亲,可是我借战场生死未卜之由推脱掉了。我娘以为,我在西南有了喜欢的姑娘,却未曾想过是你。可是有传言到我爹耳中,我便承认了。我跪在先祖灵牌前,说我此生认定霍风一人,爹爹怒意大发,便施了道家法,还说让我此生都再也见不到你。”
“子新,我很任性。”司徒衡南苦笑了一声,“我甚至怕爹爹派人杀了你。”
“司徒,你真傻。”霍风蹙起了眉。
“可是司徒,我不明白。”
“嗯?”
“我不明白,除了少时共处外,我与他人,有多少分别。”
“子新。”司徒衡南的声音放得很轻很轻,只想让面前的人听清,“也许是第一眼看见你,你便是不同的。”
“小时我是众星捧的那个月亮,看似光芒万丈,实则孤独不安。自从你来以后,我的不安才渐渐消失了。以前你说羡慕我,殊不知我心中多庆幸能遇到你。和你一起,我总是很开心,心中也万分安宁。我一直都想多了解一些你。”
司徒衡南逐渐靠近霍风,试探般地碰触他耳际的一缕青丝。
“在西南时我喝醉了,说的却是真心话。年少时虽可被认作胡闹,直到现在我的心意还是未变,子新,这可叫胡闹?”
“子新,你,能够原谅我吗?”
霍风有些怔然地望着面前的司徒衡南,那双明亮的眼睛让他躲闪不及。
这么几年,他一直在等一个答案。
“我怕你不知,又怕你知。可我怕你知后便离我遥遥,内心却负愧疚。”
司徒衡南的手渐渐放了下来,最终轻轻地拥住了霍风。
霍风感受到面前人灼热却均匀的呼吸,也轻轻地抚上司徒衡南的后背。
“我没有那么好,本来也不值……”未及霍风说完,司徒衡南便吻了上来。
这一次霍风没有推开,半晌后司徒衡南将唇松开了来,两人的呼吸都是凌乱的。
“司徒,对不起。”
霍风的眼睛有些红,年少的回忆似乎是走马灯一般闪现在他的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