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猫呢?”
这是这女人清醒后问的第一句话。
“别抽烟。”
说第二句话的时候苏卿秀气的眉毛皱了皱,顾珏就掐熄了烟蒂。
“嘿,陪我喝一杯?”
身上酒气未消的苏卿就像在随意的招呼一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点没有正常人面对这种场面时该有的错愕或疑惑。
就像是她对生命中可能出现的一切意外都早已习以为常,并将这种常态适应的仿佛生活原本就该是这样一样自然。
你还在生病这句话就这么被顾珏又咽了回去。
顾珏觉得自己一定是入魔了,才会真的叫了红酒和夜宵,就这么坐在床边,和拥着被子靠坐着的苏卿吃了一顿安静的重逢饭。
顾珏是听到了苏卿和苏百川他们的一番对话的,听墙脚对顾珏这样的人显然不是一种很绅士的行为,因此苏卿表现如常,顾珏也就没有主动问起苏卿为什么会在那样一个时刻醉醺醺的睡在人迹罕见的亭子里。
可一切都在苏卿喝到第五杯红酒的时候变了。
不合适的时间,不合适的地点,更加不合适的人,但苏卿就在这样一切都很不合适的时候,突然就有了一种强烈的倾诉的*。
她也没想好自己要说什么,可能是麻木的久了,她除了冲出苏家父女房门前突然迸发出怒气外,之后甚至连伤心和悲愤的情绪都没有。
在顾珏找到苏卿前,苏卿已经拖着熊猫唠了很久,但总是连个能说话的活人都没有,苏卿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必要像正常人一样偶尔聊聊天说说话。
可苏卿就说出了个“我”字,难得有了谈性的她甚至还没拉得及把自己随口找的一个话题完整的说出来,就撞进了一双专注而关心的灰眸里。
那双琉璃般的眸子里的关心和包容太过逼人,直直的撞出来,丝丝入扣的往人心里钻。
这不该是属于顾珏的眼神,他高傲,矜持,沉稳,时常是居高临下的。这样的他陌生极了,然后苏卿又在那双深不可测的灰眸里看到了些了然,有一瞬间苏卿甚至以为顾珏其实早已经知道了她的一切。
这让她闹钟警铃大作的同时,突然有些不自在起来。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顾珏从苏卿手边抽走酒瓶。
“够了,你不该喝这么多久,你发烧了。”
看出苏卿想要抗议,顾珏突然拍了拍她的头,那双灼热温厚的手掌却没有在轻碰后拿走,它就这么安抚般的停在了她的头顶。
“听话。”
顾珏说。
苏卿就乐了。
你犯神经了吗,苏卿本来是想这么说,但顾珏的眼神突然有些错愕。
“别哭…”
顾珏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些不太习惯的落在苏卿的眼睑,笨拙的抚了抚。
然后苏卿才后知后觉的发觉脸颊的温热。
谁也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顾珏开始只是试探性的吻上苏卿的唇瓣,等酒瓶滚落在地的时候,顾珏的脖子上已经多出了一双泛着凉意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