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褚峯的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很快恢复如常,他转身,淡然的握住墨鸢的手,不动声色的拉开,薄唇紧抿着,他怕开口便泄露心里的压抑,闭了闭眸,程亮的眸子盯着那双紫眸,微笑,“墨鸢,我不喜欢你。”
简单,明了,简洁,毫不拖泥带水,甚至连思考也不屑。
明明知道结果,却还是一次次的往死胡同里去撞。
十五岁的墨鸢比起五岁时候的墨鸢,确实成熟了不少,即便是苦涩难以下咽的情绪,依旧能坦然处之的微笑。她一瞬不瞬的盯着贺褚峯,想从他的眼底看出对她一点点的在意,可是贺褚峯这个人,太过隐忍,根本看不出什么东西。
既然看不出,她倒也潇洒,笑嘻嘻的凑上前问,“贺大少,你是不是非白依然不娶?”
贺褚峯凝眉,眼睛晦涩难明,倏而微笑,“我不会娶她。”
“可是你喜欢她。”
“;;;是!”几乎只是沉默一秒,他就看着她的眼睛点头回答,心脏开始隐隐发痛,墨鸢转开脸,背对着他。逐字逐句,清晰明了。
“我知道了。”
喉咙窒息般紧到发疼,贺褚峯动了动唇,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愣愣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神情晦涩,双拳紧握墨鸢很想做到潇洒转身,甚至忠心祝福,可是被人抓着脖子的窒息感让那个潇洒的墨鸢根本笑不出来,而是紫眸溢满苦涩,绝望,还有自我放逐,她想,她需要时间,而只要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喜欢,还有贺褚峯毫不犹豫的拒绝,真的觉得自己没什么价值。
索性要离开这里了,好在,以后想要看到他也能找到理由去墨西哥。
这样就够了。
墨鸢倏然转过身,贺褚峯眼睛一亮,墨鸢说出来的话却让他心疼不止,墨鸢说,“贺褚峯,我们是兄弟!”
坚定不移的点头,墨鸢连艳无双的笑,她的笑容驱散了本身夹含着的寒气,让人眼前一亮,这样的墨鸢,只有贺褚峯一人能见,于是墨鸢毫不吝啬的展现笑容,“那么以后我去墨西哥找你,麻烦照顾了。”
只要有一个能去墨西哥找他的理由,怎么样都行。
贺褚峯点头,墨鸢这才彻底离去。
这样就够了,墨鸢,这样就够了。
墨鸢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每说一次,心脏就疼刺一分,只要他未娶,她墨鸢这辈子绝对不嫁,不是诺言,也不是誓言,而是习惯她习惯了自己的世界有他,习惯了自己的世界可能走向孤独,但是即便如此,那又怎样呢?
没有贺褚峯,一切都没用。
她很多次就想问他,为什么喜欢的人不能是我?为什么不能分十分之一的眼光给我,我不够漂亮,还是不够温柔?
但是一旦撕破,那么和谐也就代表着消失,她只能忍,贺褚峯这么狐狸的性格,本就机敏多疑,考虑事情总是比别人长远,不是没剖析过她墨鸢的想法,而是因为她姓墨,所以贺褚峯给她面子。
因为她姓墨,所以,贺褚峯即便不想,也不得不跟她呆在一个岛上。
她若不是墨家人,那么贺褚峯岂会对她客气?
嘴角溢出苦笑,墨鸢凝眉,妖治的脸蛋微抬,雪亮的眸子盯着璀璨星空,感叹:还好我姓墨。
墨鸢远去,墨桀从一片阴影之中走出来,若是平时,这两人岂会发现不了他?唯一的解释便是两人根本只在意了对方而忽略了周围,真是疏忽,如果他是猎人,这两人早早死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