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野原纯一郎的小男生虽然怯怯地,但还是小声地用中文说了句叔叔好。“常安哥,你都有孩子了。”小河惊讶道。常安笑这点点头没说话,孟斯鸣随即对小河说:“我想和常安单独聊聊。”待小河离开后,常安才松了口气,解释道:“我现在已经不再为自己同性恋的身份担惊受怕了,我只是担心小河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对你不好……”“我明白。”孟斯鸣轻声回答。常安摸了摸小纯的头发,声音很是温柔,解释道:“他是我领养的孩子,今年6岁了。”孟斯鸣问道:“怎么会想到领养孩子?”常安略带苦涩地说:“我是注定没机会有亲生孩子的人了,但我又很喜欢小孩,所以就领养了他,小纯很可怜,我希望自己能给他一个家。”孩子还小,生活完全不能自理,孟斯鸣有些担心常安:“你一边工作,一边照顾他,不累吗?那个,他……会帮你吗?”“你是说新助?我和新助已经分手了,”常安故作轻松的说:“小纯很乖,几乎不用怎么操心。”“是他提出的?”常安默默的没作声,算是间接承认了,后又苦笑道:“尝试了一下被甩的滋味。”孟斯鸣明白了常安话里的意思,没有搭腔,随后转移话题问道:“那你现在过得好吗?”孟斯鸣最关心的还是他是否找到了令他心安的生活。常安点点头肯定道:“没有压力,不会恐惧。”得知常安过得很好,孟斯鸣心里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心情轻松了许多:“那就好。”常安也问了下孟斯鸣的近况:“你呢?和朱茉交往得还好吗?”孟斯鸣立即理解到常安身在日本,获取国内新闻有地域差:“早就分手了。”常安微微有些惊讶:“我看新闻里你们两个很般配,我以为你会和她有结果。”“这件事很复杂,有机会慢慢说给你听。”常安点点头,没有追问。他叫过服务员,点了几道店里的招牌菜,并破天荒地要了几瓶酒。旧情“你学会喝酒了?”孟斯鸣记得他以前滴酒不沾。常安说:“刚回日本的时候经常借酒浇愁,古人说借酒浇愁愁更愁,果真没骗人。”嘴角慢慢扯出一抹苦笑,似乎那段感情仍旧是他心中无法抹平的伤。“常安,你……”孟鸣不知如何回答他。“但后来,新助出现了,他对我很好,陪我慢慢走出痛苦,酒也渐渐戒了。”他把倒好的酒递到孟斯鸣桌前,“可是后来,他又喜欢上了别人,……现在彻底戒不掉了。”孟斯鸣倾身,心疼道:“常安……”但他除了轻呼他的名字之外,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语。“不提了,也许这就是我当初伤害你的报应吧。”常安打断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孟斯鸣想了一想,还是决定向常安解释一下那年机场的事:“当年狗仔曝出了我与同性交往的八卦,但还不知道对方是谁,为了保护你我只能那么做,如果我们一旦上了飞机,他们日本分社的人就会堵住机场,到时候人在异国他乡恐怕更加难以脱身,所以我只能在国内躲开他们。对不起常安,当初把你一个人扔在机场。”常安点头:“分手后我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你当时的选择。你没有对不起我,恰恰相反,是你一直在付出,我一直在逃避,与其说你伤害我,倒不如说我伤害你更多。”孟斯鸣摆手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常安把服务员端来的饭菜朝孟斯鸣推了推,结束了刚刚的话题:“担心你吃不惯日料,我专门找的中华料理店,不过味道不是很正宗,凑合吃两口吧。”二人的晚饭慢慢悠悠地吃了一个多小时,期间上了一天保育园的小纯已经累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待到分开时,孟斯鸣见常安拎了一大包保育园的生活用品,根本腾不出手再抱小纯。所以他主动提出让小河先去酒店,他则送常安回家。已然五十多斤的小纯抱起来还是有些费劲的,不过幸好常安的家就在饭馆附近,十几分钟便到了。常安打开门将抱着小纯的孟斯鸣领进去。孟斯鸣轻手轻脚地把熟睡的孩子放到床上,又细心地帮他盖好被子后才蹑手蹑脚地出去了。孟斯鸣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小小的一居室,布置得极为温馨,餐桌一侧墙壁上还挂了许多他与小纯的日常照片。常安自冰箱掏出两瓶果汁递给孟斯鸣:“斯鸣,过来坐。”孟斯鸣把眼睛从照片墙上移开,坐到常安身侧的另一张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