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似乎听到了孟斯鸣的话,稍微平静了些:“浩浩……浩……”咕哝了几句后就不再出声了。孟斯鸣抽出一张纸巾打算替江北擦擦脸上的汗渍,没成想刚一接触到江北的脸就被手指的温度吓了一跳!随即他又摸了摸江北的脖颈和肩膀再次确认了一下,江北全身竟然滚烫得如同燃烧着的火炉,不用体温计,单从触摸的温度上猜测至少39°。可能是高烧引起了头痛,江北在孟斯鸣怀里来回翻身,皱着眉头想将自己埋进孟斯鸣的怀里。孟斯鸣想将自己的胳膊抽离出来,好去拿毛巾帮他冷敷,可在他刚要起身时,就被江北拦腰抱住,动弹不得。“斯鸣,别走,别走。我害怕……”江北慢慢睁开眼睛,猩红色的血丝布满眼球四周,看起来无助极了。孟斯鸣安慰地拍拍他:“不怕,我不走,你发烧了,我只是去给你拿冰毛巾退烧。”江北摇头。“那我给你去拿药?药箱在哪儿?”还是摇头。“那我送你去医院?”这样的高烧孟斯鸣从未遇见过,着实也担心。一听到“医院”两个字,江北就如同触了电一样瑟缩,嘴里胡乱说道:“不要,不去医院,不去,斯鸣,我不去医院,不去医院好不好,求求你……”见江北反应如此大,孟斯鸣赶忙安抚他:“好好好,咱不去医院,你乖乖躺好,我就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孟斯鸣的话犹如一支镇定剂般管用,江北霎时安静了下来,几分钟后便因病昏睡过去,手也渐渐地松开了。见状,孟斯鸣即刻悄悄地走出房间,翻箱倒柜地找药箱,半天终于在客厅的一个书架角落找到一个装药品的盒子。他挑了其中一个带有安眠成分的药回到房间轻轻叫醒江北,昏睡与半昏睡间,江北被稀里糊涂地灌了几片退烧药。随后孟斯鸣又去洗手间接了一盆凉水放到床头,浸湿后敷到江北额头上。热了就揭下,凉了再敷上,一遍一遍,不遗余力,直到江北呼吸平稳后才停下手里的动作。孟斯鸣怕自己睡着后江北的体温会再次升高,所以他极力保持清醒,只静静地握着他的手,一动不动。这是孟斯鸣情深发丝柔软,透着清凉的香气和暴汗后的淡腥,在旖旎灯光晕染下,迷人的味道生出了点点缠绵。孟斯鸣用最后一丝理智将手试图抽离。但躺着的江北似乎感受到了有人正在打扰自己睡觉,他微微皱起眉头,如同一只乖巧的猫儿一样轻轻晃了一下脑袋后又沉沉睡去。惹人怜爱中又带着些许摄人心魄的美。孟斯鸣鬼使神差般的,几乎不经过大脑地俯下身,将一个轻得不能再吻唇落在了江北的眉心褶皱处。……身下的江北呼吸平稳规律,已然陷入深眠,但似乎感受到了心安一般,眉心褶皱渐渐被抚平,显露出往常的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