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开始也是这样……”安子言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好像脾气也挺差的。”“现在也不怎么好呀。”沈愿宁转过来对安子言坏笑,“我发现你对其他人挺好的,就对我脾气差。”安子言的手按在沈愿宁头上,让她转回去看着眼前的早餐,“再不快点儿吃我要迟到了啊。”“你看吧,对我就这么不耐烦。”沈愿宁嘴上抱怨着安子言,却忍不住用手指蹭蹭他嘴角上的奶黄酱,“不用着急呀,时间还早呢。”安子言竟然脸红起来,没回答沈愿宁,头也不抬地闷头吃着早点。“你又吃那么快,小心胃疼。”安子言父亲提醒他。果不其然,安子言一个停顿,转头问沈愿宁,“你牛奶给我喝一口。”“你不是喝牛奶闹肚子嘛……”“……我噎到了。”八点的气温已经升上来了,沈愿宁依然是听安子言的提议把车停在校门口对面。“今天这么热,我可以送你到楼下的啊。”沈愿宁被强烈的阳光晃的往后躲了躲。“不用了。”安子言稍稍侧身,指着安全带扣,“简单,帮我解一下。”“懒死了,又不是——”沈愿宁探身凑过去,刚伸手就被安子言抱进怀里,“嗯?舍不得我走啦?”“……”安子言又没理沈愿宁,而是捧起她的脸轻轻吻了下去。沈愿宁有些意外,却也很享受安子言的亲吻,这么近的距离,可以闻见他头发淡淡的洗发露味道,和衣服被阳光晒过后散发的清新气息。她环住安子言的脖子,吸吮着他柔软湿润的嘴唇,舌尖不断挑拨着安子言。“唔……不行……“安子言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明明理智告诉他要上课了,又是早晨的校门口,可安子言刚刚还是没把持住自己。他用力紧抱了一下沈愿宁,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手,“下次别在我爸妈面前挑逗我,我忍得太难受了……”沈愿宁一怔,反应过来之后实在没憋住,低头大笑起来,“谁知道你这么敏感,擦个嘴角也浮想联翩的!”安子言臊得满脸通红,转过头看向车窗外解开安全带,“……我要去上课了。”“哈哈哈……去吧,我再笑一会儿。”沈愿宁把安子言在饭桌上的反应跟他真正的原因结合在一起,才这么一想,又觉得安子言那个模样好笑,沈愿宁趴在方向盘上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轮椅。”安子言红着脸叹了口气,打开车门用手把两条腿拽向门边,“你不会还指望我能走过去吧?”“安子言这个笨蛋。”沈愿宁傻乐了一路,把车停到家里地库,装作刚起床的状态跟她爸妈一起坐车去大舅家。这是难得一家人都在北京的周末,尤其是大舅迟建明,平时总是不在家,沈愿宁上次见他还是在上海。“皮皮,今年生日打算怎么过?”迟建明问沈愿宁。“今年应该就随便过过得了,又不是小孩儿了,一年比一年怕过生日了。”沈愿宁靠在沙发上,摆弄着小表弟的游戏机。“今年你可是本命年,要不送你个红色的车吧?”迟建明向来最喜欢沈愿宁,因为是女孩儿,他也放心让她开跑车。“不要了大舅!家里那几辆车都开不过来。”沈愿宁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啊,岁数大了,得低调一点儿了。”“哈哈哈……你这孩子,你岁数大了我们算什么?”迟建明笑了出来,沈愿宁是家里这一辈苦笑,“她上一个男朋友啊,说怕自己努力十年还挣不出她一辆车,气的跟她分手了。”“那样的男人没志气,一辆代步工具能代表什么?”迟建明安慰沈愿宁,“分了也好。”沈愿宁并不认同上一任会只是因为一辆车就分手的人,或许还是生活观念不同才造成两人的分裂。“大舅,焰远呢?”沈愿宁把游戏机放到茶几上,“我想去看看他。”“在那边做康复训练呢,刚才医生来了。”在旁边看电视的迟凯轩也跑过来,“我也想去看焰远哥哥!”“凯轩你等会儿再来,姐姐找他有事情说。”沈愿宁穿过客厅中间的隔断门,另一边的客厅已经为季焰远的康复改造成锻炼室,地面铺了一层软垫,连练走路的双杠和站立床这种设备都有,只是原本的跑步机依然面对宽阔的落地窗摆放在旁边。那曾是沈愿宁觉得大舅家最有趣的摆设,因为这里位于商业中心区住宅顶层,跑步时可以将高楼大厦和繁华都市尽收眼底。可是现在沈愿宁却觉得这架跑步机放在这里是这么讽刺和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