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天的地里也没什么活儿,每日早上呼格便会去山上走一圈,有时会拎着两只鸡下山,有时便是背着些药草,还有时候是带些鸟蛋和野菜回来。
这么过了十几天,他们家的鸡窝里已经多了八只野鸡,药草也存了半框多,看样子卖上一两银子该是没问题。
只是夏季是虫蚁最活跃的时候,呼格虽是避开了猛兽,也没跟毒蛇碰上,但是却着了野蚂蚁的道儿!
看着呼格脸上鼓起的大包,就算不是起在自己脸上,安均都觉得挺痒,她没想到这野蚂蚁的毒性竟是如此之强!
“要不要我给你挠挠?”
呼格偏着头没说话,倒不是他不想,而是没法说,因为他脸上的肿包太大,非常影响他张口,说实话他现在吃饭都有些费劲。
听不到回话,安均便自己拿了主意,她伸出右手用指腹在呼格的脸上挠了起来,结果就是呼格的脸被她挠的越来越痒,并且黝黑的皮肤上还有了一道道的红印。
在外面熬药的婶子一进屋就喊了起来,“我的小姑奶奶,这野蚂蚁咬的肿包可不能挠,呼格怎么能由着你胡闹。”
安均急忙收回自己的手,带着些许歉意看向呼格,“你不要紧吧?”
呼格摆摆手,好像还有些不自在,安均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也就没仔细想。
草药汤已经晾的差不多,呼格喝完后就去了屋里歇着,因为药汤里有能安神的茯苓,所以没一会儿他就睡了过去。
安均想,睡着了也好,这样就不会感觉到脸上痒了。
婶子把野鸡一对对的捆好,两对儿装进一个框里,正好是两个框八只鸡,药草也都装了起来,昨天的时候族长就派了人来问银子的事,婶子知道这事躲不过,所以打算今天把东西拿到县里卖了。
本来听了家里缺银子后,玲子是想把自己卖地的钱拿出来的,但是呼格没让,他会帮玲子是因为玲子是他表妹,绝不是图她那些银子。
不过玲子想拿钱出来却是把安均惊了一下,她以为小姑娘会把三舅给她留的这点儿家业好好的守着。
毕竟她的亲大爷想要那三亩地她都没给,要论远近,呼格跟她的关系肯定是要远一些的。
但是玲子说了,她不想把地给了大舅家并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她知道大舅母肯定对她好不了,二舅母就更别提了。
与其把地给了别人,然后在别人家寄人篱下的过日子,还不如自己拿着银子过的舒坦。
要是这么说的话,安均觉得玲子的想法是对的。
这次卖东西是婶子带着安均和玲子去的,现在王柳儿有了身孕,不适合走长路,把她留在家里也好照顾下呼格和呼土。
安均和婶子背着鸡,玲子背着草药还有一双布鞋,那布鞋是王柳儿做的,让她们给呼叶捎着。
这次的野鸡还是很好卖,四百文钱很轻易的就到了手里,就是卖药草的时候有些不顺,因为现在天气太热,药草保存的不太好,掌柜的只给了三百文钱,就这么点银钱,人家还说因为是熟人儿,不然也就能给二百五。
二百五!呸!
七百文钱都被婶子收了起来,安均在心里算了算,还差三百文钱才够一两银子,就算加上他们家的老本儿,也才八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