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哭了喔?”我从口袋里拿出皱皱的卫生纸,黏上她的脸。
“对啦!”她没好气地擦着眼泪。
从电影院走出来,外面的十二月空气,冷得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但她似乎心情不是挺好,没有意思要跟我续摊。有点失望的我送她到新竹火车站,她那位壮壮的女性友人早在那里等她,好像真的很不放心这场约会。
“接下来,你们要去哪啊?”我有点敌视那位搅局的女性友人。
“我要带她回彰化我家跨年。”女性友人拉住她的手。
“是喔?妳也是彰化人啊!”我讶异。
“对啊,不行吗?”那位女性友人冷冷说:“她今天晚上住我家,我要带她去县政府前面跨年倒数。”
“喔!那我也一起回彰化好了,明天再约妳去八卦山玩,好不好?”我笑嘻嘻地看着躲在强壮的女性友人身后的她。无论如何,我都想再多相处一下。
“……我想一下。”她含蓄地说。
就这样,我们一起搭电车从新竹回彰化。她住在同学家,而我当然回我家。
在即将跨过一九九七到一九九八的前一刻,我打电话给她,一起倒数。
她似乎很高兴,但我不是很确定。我知道她见到我之后,好像有点失望,除了我有点矮,大概跟我口不择言更有关系。
我躺在床上。
“pua,二哥哥有点nfed。”我看着在我身上走来走去的pua。
“……”pua停下,使劲地掘着我的肚子,脖子上的铃铛清脆发响。
“说不定,只是说不定……二哥哥会追到一个女生。”我捏捏pua的后颈,说:“不过二哥哥有没有那么喜欢她,也说不上来。这样好吗?”
pua走上我的脸,用它臭臭的嘴巴热吻我的鼻孔。
隔天,我约她出来走一走。
彰化是我的地盘,八卦山上的大佛是我擅自拜的师父,所以自然就骑机车载她上八卦山,在大佛广场附近的步道乱走一通。
走乏了,就随便找了一块草地坐下。
“其实,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外星人偷偷入侵地球,绑架几个人类到飞碟上做实验,如果倒楣绑到我们的话该怎么办?”我皱眉。
“喔,是喔。”她觉得有点好笑:“不过这不可能发生吧。”
“通常妳认为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就一定会发生,所以事先想好要怎么办,事到临头才能大显身手。”我严肃地说。
“好吧,那你想好要怎么办了吗?”
“我看了很多类似的、访谈生还者的报导,外星人绑架地球人以后,通常分成两组。一组是解剖,所以很多生还者的身上都有手术的痕迹,缝线的方式当然很特别,有的只留下很不明显的、焦焦的疤痕。”
“真的假的,干嘛解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