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枚手印,她的背后猛地展开两对蓝紫色的幽影光翼,两对光翼上大下小,边缘柔和圆滑,仿佛一对蝴蝶的翅膀。
第二枚手印,蓝紫色的光彩覆盖上她的身体,仿佛是给她罩上了一层紧身铠甲。
第三枚手印,束缚着她双手的凰羽锁链轰然崩碎,旋即化作片片洒落的火焰羽毛,蒸发在了空中。
这时,我左拳刺出的火焰钻头已经到了她的胸口,两团气焰,一赤红炽烈,一蓝紫幽暗,猛地撞击在了一起。
在气焰化成的紧身铠甲崩碎前,她身后的幽影双翼倏然收缩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紧身铠甲崩碎,火焰钻头也遥遥欲坠、黯淡无光。此时她紧裹身体的双翼猛地向外扇出,一股凭空而起的黑蓝色龙卷上达天空,下犁大地。
钻头与龙卷相撞,轻而易举被搅碎。
我笑了。
被搅碎的钻头并没有像凰羽锁链一般消散,而是突然炸开,化作漫天火云,伴随着黑蓝色龙卷的旋转,被吹散向外。
我左手张开又握紧。少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原本已经张开双翅要迎向我的身体迅速转身,但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被龙卷吹散,弥漫在她身周的火云再次一变,化成了漫天的凰羽锁链,哗棱棱的响声中,数十上百条凰羽锁链仿佛一张蛛网,将幽蓝色的蝴蝶缠绕锁在了中央。
我脚下发力,向着那被缠绕了一圈又一圈,仿佛蚕蛹般不停挣扎的幽蓝蝴蝶飞去。
人在空中,我已经将右手的火焰压缩再压缩,最终化成一柄丈许长的洁白火焰长剑。
我不想杀人,但我实在没有把握,可以控制住一个毫发无伤的同阶天道境。
一剑!
剑锋及身之前,我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
被无数凰羽锁链缠绕成的蚕蛹中间,突然响起了一声天外之音。
说是天外之音,是因为那声音实在太好听了,清脆似琵琶,刚毅似铁铮,柔媚处又有几分像软语呢喃,牵动人心魄。
声响的刹那,那道横在我和她之间,原本应该因为失去控制而消散的黑蓝色龙卷,直径却突然猛地扩大了一丈有余。
我一头就撞了进去。
进入龙卷的瞬间,我就知道不妙。我撞入的可不是什么寻常的揉和了神意的招式,而是天道神意本命形态!
就像少女被我的凤凰真气纳入体内一样,这道龙卷就是她的“凤凰真气”。
我之前还以为,她的本命形态是她的那只蝴蝶,却没想到,蝴蝶只是诱饵,龙卷才是本体。
原本是她需要调用神意对对抗我的凤凰神意压迫,可是一个不留神,就变成了我需要调用神意对抗她的龙卷神意压迫了。
攻守之势猛然一变。在我的面前,黑蓝色的龙卷内部不断变化出无数飞旋的刀剑、鬼将、兵车、冰火……
而我现在能做的,只有谨守本心的同时,不断调用我留在龙卷之外的神意,对少女进行反压迫。
但效果不会明显。我被卷入龙卷之后,外面的凤凰真气就成了无本之木无源之水,被少女中和消磨掉只是时间问题。
魔宗宗主,即便是练功出了岔子受了伤,也非同小可。
我闭上眼睛,已经接受了此次无法俘获她的现实。我将凤凰真气收缩在体外半寸,形成一具火凰甲胄。任由黑蓝色龙卷冲击。
冲击越来越弱,少女显然是离开了。
当我破开龙卷,脚踏实地时,我眼前只剩下了一座比洗劫过还凄惨的庄园。我站在一座直径少说也有十丈的深坑底部,不断有流水从深坑的边缘涌下来。
百器行会的庄园,大半都被摧毁,只剩下大门和大门附近的一排小楼得以幸免。
好在姬蜕和金世恒所在的湖心小亭没有在风暴笼罩的范围内,仅仅被余**及,瓦片掉了一半而已。
从断壁残垣间挣扎出来的金不换,看着眼前仿佛换了人间的惨状,翻着白眼就晕过去了。
我来到姬蜕面前,后者正背着金世恒落在安全的地方,他怒气冲冲看着我说:“师兄,不是说好这次来是智取吗?!”
我回避了他的诘责,看向呼呼酣睡的金世恒:“他说了没?”
姬蜕无可奈何摇摇头:“我们的酒后吐真言计划失败了,这货酒量太差了,根本就是一杯倒!唉,也不知道他醒过来,看见眼前这一幕会是何感想。”
我回头看了看曾经鳞次栉比亭台楼阁错落的那座深坑,又看了看另一边武林盟的方向犹犹豫豫而来的几股气息,拍了拍姬蜕的肩膀说:“师兄大意了啊,让二百万两银子就这么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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