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如此周折?还不是看重了何先生的本事。项仕鹏深感基础的重要性,项家又只有他这一个孩子,可不是所有好东西都可着往他这送嘛,连名头如此之大的何先生都被请过来了。
本事越大的人,就越惜才,何先生看了项景昭对音律的领悟能力,当即决定做定要收这个弟子。
可就在她心情很好地准备继续教这个围棋时,那天上地下的滋味,足以让她愣了半天反应不过来了。饶是她修身养性多年,也被项景昭刺激得不轻。
倒是教作画的先生,身份有些特殊。他并不是名满江南的名士,年岁还小,如今不过二十四岁。
教画的先生名叫何风,是项仕鹏前几年外出看铺子时结交的。两人极为投缘,何风那时穷困潦倒,项仕鹏便把他接到家中,请他教项景昭作画,也算寻得一份好差事了。
如此一说,何风跟项景昭是老相识了。
何风潇洒不羁,教画也从不遵照那些条条框框来,经常随手一撇,在十尺见方的宣纸上洒下一片墨,让项景昭在墨的基础上随性作画。
初见何风时项景昭外表只是个三岁的孩子,见了何风这个考题,他也兴致勃勃,认真做了一副,完全不忌讳旁人看到他超出常人的智慧会不会起疑心。
可是这副画却没令何风满意。他皱着眉看了画半晌,摇头说:“怎会失了灵性?”
这话别人听了不以为然,保不齐还觉得何风是鸡蛋里挑骨头,就为显出自己的才学,只项景昭心头一震,自己内里是个二十五岁的成年人,作画时又刻意强调美感,少了些洒脱,可不就是失了灵性嘛!
不过何风接着又夸他审美不错,他才找回了点自信。
如今已是老师老徒,相处起来极为融洽,更别提何风这个人很对项景昭的胃口了。
可惜项景昭顶着一副小孩皮囊,虽作画天赋异禀,何风也只拿他当天才看待,而不是同龄人。
这不,作画本是最后一堂课,项景昭还准备下课再跟何风在一处多玩会儿,何风却像狼赶一样,刚到时辰就跑的不见踪影,不知是去哪逍遥。项景昭目瞪口呆地望着何风匆匆离去的背影,再尴尬地看着自己手里这尚需指点的画作,不禁一阵扶额。
看着离吃晚饭的时间还有一会,项景昭便想起了之前提过要钱护院教他功夫的事,虽上课学了老半天,他已有些乏了,可一想到能成全自己多年来的心愿,他还是一阵激动,这一来精神头也好了很多,便高高兴兴地去前院找钱护院了。
到了前院,隐隐听见木青渊小厮的声音,他忙叫来问话,原来这会子木青渊那边的课程也完了,就遣小厮过来叫他玩呢。
项景昭一阵心动。莫要看这一帮小子年岁小,可玩的花样却是五花八门,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嘛。而有些花样,更是项景昭前世都没见过的。
可是这会子……
项景昭望望钱护院住的后罩房,又看看那小厮,咬了咬牙,狠下心说:“我今日事忙,就不去了。”
那模样,竟像是要英勇赴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