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白?慕米桃这时候才想起来,回来时没唤上小白,当时离倾绝那副冷峻如刀锋的模样估计小白也不敢接近慕米桃跳到他俩中间。
小白去哪了?应该是跟在马车后回来。
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小白——小白出来见我。”慕米桃在窗口用他们之间的暗语轻唤。
北边的窗户凉风嗖嗖的袭来,已近秋意浓浓。慕米桃穿着白日的薄蚕丝直袍,凉风呼呼灌进领子忽然打了个哆嗦,竟没有觉得冷。主要是心里有事全部思绪注意力都集中在脑袋上,不由得连连喷几个阿嚏。
“嘎嘎——艾玛娘娘你喷死我了。”
小白一抹脑门子的口水从窗户蹭的跳进来。
“小白。嘘——”慕米桃急忙揪住小白耗子的尾巴将他甩进内寝的贵妃椅子里,然后关上窗户,小声问:“小白,你刚才有没有看见我们的马车走后,少师安然和凌碧儿被带到了何处?”
“嘎嘎——我老人家这么聪明,自然会注意了,嘎嘎——还好机智啊,娘娘刚才被皇上带走后,我老人家就潜伏了。生怕被暗卫发现。您说要是暗卫发现我老人家,当个神仙供奉还好,要是当成一普通耗子扔到旁边的臭水河里,或者纸活店没熄灭的火堆里,那我老人家冤不冤,这百多年的修炼不是白忙乎了。于是啊,嘎嘎——我老人家太聪明了。于是我老人家就地一滚钻进了一个暗卫的箭囊里,那暗卫正是负责押送凌碧儿的囚车的——”
小白比比划划眉飞色舞的自我吹嘘,慕米桃忽然拦住他:“等等,你说什么?囚车?”
之前她竟然没有意识到少师安然和凌碧儿的待遇竟然是打进囚车,现在经小白一说,她忽然现实落地,是啊,不是囚车还能是什么在?这是两国交战有关生死的事情,难道离倾绝还能用镶金的八人大轿抬着吗?只是碧儿,她怎么能受得了这种屈辱。
明明她是背着自己的夫君私自出来找自己亲近的,现在却——
“唉,好,你继续说。”慕米桃急促的等着,小白说话一直啰嗦。
“嘎嘎——好好好我老人家就长话短说,然后我就跟着押送囚车的暗卫们进了帝都,发现暗卫们押送他们的方向竟然不是大理寺的天牢哎,这我老人家就更奇怪了。再然后我一看——”
“说重点!”慕米桃轻声喝道。
“嘎嘎——离王府。”小白缩缩肩膀赶紧一句话了结。他还从来没看见过慕米桃对自己发火。
“你是说碧儿现在关在离王府?”
“嘎嘎——千真万确——我跟着送进去的嘛——”
“哪个房间?”
小白挠挠脑袋:“这个——嘎嘎进了王府大门,我看那暗卫要掏箭囊,赶紧跳下跑回来送信了——房间。”
“无妨。这已经够了。”慕米桃若有所思。离倾绝果然聪明至极。离王府暗道林立,机关重重,布置的比大内皇宫还要严谨,又因为府邸不大,安全性能简直是一等一。这也是离倾绝登基后,离王府一直闲置在那既没有赏赐给朝臣也没有用做他途的原因。半夜漆黑把少师安然和碧儿关在离王府既不引人注意神不知鬼不觉,又安全可靠。
离王府——今晚看来又是个不眠夜。
换上黑色夜行衣对正在吃糕饼的小白道:“走,跟我去离王府。”
“啊?嘎嘎——哦,好,走。”小白使劲往嘴里塞里一块绿豆糕拍拍手蹿出窗户。
慕米桃也提起运功落在窗外的草坪上,抬头看此时乌云遮月,正好适合出宫救人。
“夜寒露重,皇上吩咐娘娘早点安歇,请回房。”忽然黑夜里一个人影,是木槿手执剑柄出现在慕米桃眼前,紧接着一大串人影儿呼啦啦从天而降将整个长安殿的后窗出口都堵住。
慕米桃心火突起,刚要扬起左臂,想想,压下火气,在这皇宫大内真要用了鬼玺伤的都是自己人,自己毕竟还是一国之母,这样太出格了。但是不用鬼玺就赶不走这些暗卫。
离倾绝竟然派人监视我。想必是料到我会去救碧儿。
怎么办?
咬牙对木槿说道:“木槿,本宫的能力你是知道的,就凭你们几个是拦不住本宫,还是快快散开,免得白白送命。本宫也知道你们是奉命行事不会怪罪你们。”
木槿撩起铠甲跪下道:“娘娘大度,属下们确实是奉圣命行事,皇上慎重交代此事非同儿戏,还望娘娘莫要令属下们为难,若是娘娘执意要出宫就请解决了属下几个趟着属下们的尸体过去。”
木槿话一出,四周呼啦啦跪下一大片黑影:“求娘娘放过属下。求娘娘回房休息。”
一声声的求放过此起彼伏就像男声小合唱般。
此事非同儿戏。唉。夫君啊你是铁了心的要按着骨子里的宿命走吗?
慕米桃迟疑了一会儿,咬牙转头道:“罢了。木槿,你过来。”
木槿听见娘娘单点,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到慕米桃近前扑通跪下双手捧上宝剑:“属下请娘娘赐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