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员太多,从县城撤出的时候,没法全部带走。日本人信仰武士道精神,他们宁可死,也不愿做俘虏。自裁而亡虽然是效忠天皇最好的方式,但是那么一来,他们的尸体,就会落入我军手中。在他们看来,对他们的信仰,以及他们的天皇,是一种莫莫大的侮辱。于是,那些重伤员便集中在那坑里,被炸药活活炸死了…”
聂晨的脸色有些发白,怔怔的站在那里。
“那个坑,大概就在你们学校食堂那个位置。当年我带人建学校的时候,从那里还挖出一些零碎骨头来的…”
我心道,照这么看,昨晚从女厕所出来,上我那些同学身的‘残灵’,都是当年被炸死的那些日本人?我忽然想到,昨晚当时我躲在柱子后面看,猪哥朝我一指,‘叽里咕噜’说了句什么,我完全听不懂。现在回想,他当时说的,好像是一句日本话…
离开的时候,聂晨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可乐。
来到外面,我伸手说,“谢谢了啊。”
聂晨往旁边一躲,“谁说给你了?”
“那…”
“那什么那?你不是说不说话的么?”
“我…我那不是没忍住么…”
聂晨横了我一眼,把可乐一递,“给!”
“嘿嘿…”
月亮挂在南天,被云裹着,像个黄灯笼。走在路上,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的长长淡淡的。
“看来我们学校真的有鬼喽,还是些日本鬼。”聂晨说。
“我就说我没骗你吧…”
“这些日本人真可恶,活着侵犯我们国家,死了还不安生!”聂晨恨恨的说。
“就是!”我说。
两人喝着可乐,一边走,一边骂日本鬼子,现在我们学校里那些,是真正的‘日本鬼子’…
真相已经浮出来了,现在来理一理:当年我们学校那里炸死了一批日军伤员,那些人死后,全部变成了‘残魂’,无法轮回,一直在那四近游荡。我们学校建校以后,由于风水气场不好,白虎高青龙低,天长日久,阴气积聚,在东北角女厕所那里形成了一个‘聚阴池’。聚阴池将那些日本人的残魂吸进里面,使它们得以组合起来,变成了‘残灵’…去年,我们学校南边那里新开了家洗澡堂子,克住了什么‘南丁之火’,使我们学校本来就不好的风水,变的更加不好了。在这种不良风水的作用之下,终于,我们学校东北角,也就是我们寝室所在地那里,闹起了鬼…昨晚,一个‘阴灵’跑进女厕所,上了猪哥的身,然后,控制着他,把那些残灵召出来,带去我们寝室,上了其他那些人的身…
如果我不是跑去上厕所,阴差阳错目睹了那诡异的情景,我肯定也被上身了,到时候,我们寝室的人集体发病,没有一个人知道是怎么回事。校领导可能会认为是食物中毒,或者我们寝室的人得了传染病…
如果上我们寝室里其他那些人身的‘残灵’,就是当年炸死的那些日军伤员的话,那上猪哥身的‘阴灵’生前又是谁?难道是被八路军打死的那个小分队的队长?…我想到昨晚的情景,猪哥带着那些人在寝室外面列队,还有就是,猪哥所说的那句‘日本话’…
“哎?对了,刚才那是你爷爷家,那你自己的家在哪儿?”我问聂晨。
“干什么?在学校看我还不够,还想闯我家厕所看我么?”
“你想什么呢?”我脸一热。
聂晨也有点不好意思,扭转头,“那你问我家在哪儿干嘛?”
“送你回去啊。”
“我不回去,我跟你回学校,抓日本鬼。”
“你想清楚,那些日本鬼说不定还有生前记忆的。”
“那又怎么样?”聂晨问。
我看了看她,“你地,花姑娘地干活!”
聂晨把我一推,“你又吓唬人!”
我坏笑了一下,“你还去不去学校抓日本鬼?”
“去。”
“你不怕?”
“我…对了,你不是说,你带了个法师过来么,他在哪儿?”
“在学校里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