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之际,陆沧溟执意抱着云烟回了庄园。
云烟没挣扎,任由他安排,她想把自己的心放空,不去想他的多情与薄情。
一进门,刘可琳正坐在轮椅上,身处客厅,膝盖上搭着云烟最喜欢的一条珊瑚绒薄毯,她每次窝在沙发里看电视都是披着那条毯子。
“嫂子,你终于回来了,你要不回来,我都担心死了。”
刘可琳滑动着轮椅移向他们,满脸的担忧。
“其实你误会我和沧溟哥哥了,他是我哥,我们之间能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是吧,沧溟哥?”
刘可琳视线放在了陆沧溟身上。
陆沧溟刀削的五官冷峻着,沉沉的眸子深邃莫测,薄唇轻启:“你嫂子累了,有事回头再说。”
“好,嫂子当时不听我解释就哭着跑出去,心情肯定不好,是我的错。”
云烟淡淡地看着刘可琳没解释没争辩,此刻她正被陆沧溟抱在怀里,换作平日她绝对不好意思大庭广众被陆沧溟抱着。
陆沧溟视线淡淡,看了眼怀里沉默寡言的云烟,珉着唇瓣淡声:“太太要休息,谁也不许进屋打扰。”
陆沧溟抱着云烟抬脚上楼,身后,刘可琳蹙着淡淡的笑,意味不明。
进了卧室,陆沧溟放云烟在床上,云烟睁着水灵灵的眸子盯着陆沧溟,长久的沉默后开口问:“最后问一次,我们什么关系?”
以前他说她定位什么就是什么关系,这次她要听他正面的回答,如果他不说或者模棱两可,她就把他给忘了。
陆沧溟怔怔地看着云烟,她的眼神依然那么迷离,微微一努嘴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迷醉在她的美色之下,只是,在她抿嘴的唇角,他隐隐觉得她在做什么打算。
她一直很有自己的主张。
她的问题他心中有答案,他娶她便想着与她过一生。只是她还信吗?
在刘可琳遇上危险的时候,他冲上去的第一眼看见的是她,只是一眼,他知道她无碍,所以他可以心安理得地执行自己的计划。
他全程注视着刘可琳,甚至不敢回头,怕对上她失望的眸子,只要看了一眼,他知道他的计划执行不下去。
为了不让这么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他忍着难受坚持着。
在抱起刘可琳的瞬间,她唤他了。
唤了他的名字:“陆沧溟”。
她很少连名带姓地喊他,都是陆少、陆先生地叫。
所以她那一声落下,他停住了脚,她的语气之中隐着怒火,隐着失望,还有一丝奢求。
他不是不懂,只是装着不明白,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
他听见了身后的她嗤笑声,笑他无情无义,还是笑她用情至深?
她用情至深了?
他看不明白。
她一贯的满嘴跑火车,假话当真话说了,真话当假话说,哪句真哪句假,他统统看不透。
他掌握着她的一切信息,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却从来没有看懂她的心。
薄唇勾起,陆沧溟问:“跟了我这么久,爱我吗?”
听闻,云烟直直的视线一点点涣散,他还是逃避了她的问题。
“你说我爱就是爱,不爱就不爱。”
云烟红唇一珉,他曾经的答案套路在她今天的回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