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洛没回答,只是用哭声回答了云烟。
M的!云烟怒火中烧,大声地说:“我知道你们在听电话,我警告你们赶紧买感冒药给我妹吃,如果我妹少了一根头发丝,别说五千万了就是一毛钱也不会给你们!”
对方:“你妹妹的身体你不清楚?”
云烟一愣,云洛的身体从小就不好,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别人在她身边打个喷嚏,她回家就得感冒发烧,而且一般的感冒药压根不管用,必须打吊水,对于儿时,印象中的云洛隔三差五住院。
自己的妹妹自己心疼,云烟忙说:“你们带她打吊水好不好?我在三、五天内凑齐了钱立马给你们。”
“三、五天?当真?”
对方问,很不相信,不过听着语气有些窃喜。
说实话,云烟自己也不信,可是有什么办法?妹妹的身体肯定吃不消,再拖下去不是撕票也得要了妹妹半条命。
“好,三天。”
对方要挂断电话,云烟忙说:“等等,让我和我妹妹视频?”
对方:“通话已经是极限。”
云烟咬着牙关,生气也没用,妹妹在他们手里由不得她。
“云洛,你听姐姐说,你冷不冷?”
“冷。”
“喉咙痛吗?”
“咳咳,已经不痛了。”
“你能看见外面的太阳吗?”
“姐,现在是晚上。”
云烟拧眉:“是,姐急晕了,那你能听见汽车声吗?你睡眠一直不好,如果环境太吵了肯定睡不好。有床吗?被子暖和不暖和?还有,他们打……”
“啪!”电话掐断。
云烟看着通话五分一秒,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争取了这么多时间,但愿“Z先生”能跟踪到。
云烟出神之际,陆沧溟大步进来,看见云烟坐了起来,受伤的胳膊随意地搭在床栏上,翟黑的眸子顿时冷了下去。
“你到底有没有心?”
陆沧溟斥责地走过去,轻柔地扶着她的胳膊放进被窝里。
长长的卷发披散开,遮住了大半张脸,陆沧溟说的话云烟恍若未闻。
见她如此不爱惜自己,陆沧溟心底的火就腾腾地往上冒。
抬手锊起散下来的卷发,指尖触碰到她滑嫩的额头以及湿漉漉的脸颊……
她在哭?
陆沧溟心下一紧,眉头蹙起,站在床边低声问:“是不是麻药退了痛的?”
云烟没吱声,五千万,妹妹,父母的死,统统压的她喘不过气。
“是不是痛了?我去找医生。”
陆沧溟焦急地说着,明知道她带着目的而来,却在她的一颦一笑中,他开始为她担心为她痛而疼。
“不要。”云烟抬起没受伤的胳膊,一把拉住陆沧溟的大手,抬头,两行泪痕挂在白皙的脸颊上,却在对上陆沧溟的眸子时,她勾起了唇角,笑靥如掉落的花瓣惹人痛惜。
云烟说:“陆少,借你的胸膛靠一靠,我就不痛了。”
她需要一个胸膛,好让眼泪没那么无依无靠。
陆沧溟半信半疑地坐了下去,面对着云烟,伸过臂弯揽她在怀。
从未有过的温柔,云烟暗自想,窝在他的心口,云烟合上眼,无声地任由眼泪肆无忌惮地淌下。
很久很久,云烟睁开眼离开陆沧溟的胸前,看着他胸前湿掉的一大片,云烟浅笑:“陆少不会心疼一件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