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树临越来越吃惊,忽然脑中闪过一念,问道:“前辈,莫非你就是赐予顾掌门真武金身之人?”
那人似乎也吃了一惊,道:“你这都猜到了?”随即他哈哈一笑,诙谐地说道:“可不要到处乱说哦。”
说完,他又左右打量了一番,喃喃地说道:“怎么这里有剑啸宫的痕迹?莫非宫主他降临了?”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接着他随手一抓,顾枫溪犹如一片树叶,轻飘飘向他飞来,停在他身旁空中。跟着他双足一蹬,身子跃起,连同顾枫溪一道,消失在黑暗之中。
郭树临满脸钦佩,暗想:“此人武功只怕还在我师父之上,单以刚才那招控鹤功而论,我师父便不能使得如他一般举重若轻。”
想罢,他又呼唤了几声鸿雁,鸿雁应了一声,淡淡地说道:“杨大人现在身处最东边角落的一间偏房之中。我早已劝他转移,因此他并未受到惊吓,现正蒙头大睡。你也不忙去找他,自去休息。我有些困倦,也要睡觉去了,明儿见。”说罢,那冰钻闪了几闪,就此再无声息。
郭树临一时怅然若失,心情郁闷,在原地呆了半晌,刚想离去,忽然想起一事。便急急忙奔至花镜月身旁,将她扶起,问道:“花女侠,你还好吧?”
花镜月伤了右侧肺叶,心脏血管尚且完整,是以并不致命。不过她胸闷气短,手足无力,加之遭同门陷害,倍受打击,一直恍恍惚惚,精神不振,此刻被郭树临扶起,回过神来,气息奄奄地说道:“我还好……宗主怎样了?”
郭树临犹豫了一下,道:“她……已然恢复了正常,你别担心,注意自己的伤势。”
花镜月惨然一笑,道:“盟主,你果然不善作伪……跟我实话实说吧,宗主……她老人家到底怎样了?”
郭树临皱起眉头,沉声道:“她被剑灵夺舍,吸收了过量真气,已然……身得解脱……不过那剑灵也已不存于世,困扰你们剑灵派的诅咒就此消除。”
花镜月身子一颤,流下泪来,声音似哭似笑,紧紧抱住郭树临手臂,道:“盟主……原谅我,我一直在骗你,但我从未起意害你……请你不要怪我……”
郭树临点了点头,柔声道:“来龙去脉我已知晓,你也是身不由己,只是经此一役,你们剑灵派元气大伤,恐怕以后处境会变得艰难。”
花镜月闭目沉思,忽然脸色潮红,又咯出几口鲜血,郭树临心下关切,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找找武当派身上有无金疮药。”
说罢,他即刻便要起身,忽然花镜月紧紧抓住他衣袖,害羞地说道:“盟主……我伤势无碍,你可不可以……陪我说会儿话?”
郭树临无奈,只好坐在一旁,任由花镜月靠着。花镜月自怀中掏出一个药瓶,轻轻抿了一口,道:“这是剑灵神智未失之时传下的秘药,称为舞剑落花露,有止血生肌之效,但向来不得给外人瞧见……刚才人多眼杂,我不敢给盟主服用,请勿见怪。”说罢,她面色羞红,忽悲忽喜,忽然咬牙道:“盟主……在下有一不情之请,可否请你听上一听。”
郭树临见她说得郑重,微觉奇怪,于是道:“但说无妨,我洗耳恭听。”
花镜月道:“我剑灵派现在人才凋零,在江湖上势单力孤……可否请您……担任我剑灵派宗主,重振我剑灵派声威?”
郭树临吓得面如土色,连连摇头,道:“不行……在下何德何能,能担任一派之主?再说了,你们剑灵派全是女子,我一大老爷们儿,怎么好意思整日跟你们厮混?”
花镜月转过身来,认认真真地说道:“盟主,您武功高强,人又憨厚,虽然名满江湖,却无半分骄傲自大,要说江湖上德才兼备之人,除了活如来,便轮到您了。况且我剑灵派宗主并非不能由男子担当,只是我派武功习练之时身子散发热量,需不着寸缕,如有男子便颇有不便……因此我派有一不成文的规定……”
说道此处,她咬了咬嘴唇,道:“如男子欲当我剑灵派宗主,要么自宫……”
她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要么纳剑灵派所有女子为妻。”
“噗!”郭树临本就受伤不轻,此刻听他所言,受惊不小,登时全身伤口裂开,鲜血直流,两眼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就此人事不知。
“盟主,盟主!”花镜月惊慌失措,不停地呼唤,但郭树临血流不止,身子渐渐发冷,花镜月左思右想,忽然咬了咬牙,将那舞剑落花露不要钱似的往郭树临口中倒去,仿佛这不是疗伤圣药,而是寻常开水一般。
过了一会儿,她眼看郭树临血流止歇,脸色也慢慢恢复了红润,不由心下一宽,眼皮一沉,伏在郭树临身上,就此睡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