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萍舞蹈公演圆满结束,舜娟为她举办了隆重的庆功晚会。从舜娟来到这个地方,发生了太多的事,而这些事或多或少都让绿萍心里有些阴影,正好趁着这次热闹热闹,也算给她“冲冲喜气”。亲朋好友关系不错的都到了,陶剑波和李文远凑一块,楚沛没有随楚家人,反而和刘雨姗一起到了。
听着长辈们不绝口的夸赞,感受着同龄人的崇拜和羡慕,所有这些让绿萍心情大为好转,因楚濂弃她就紫菱而产生的心理阴影也彻底烟消云散了,脸上笑容不由自主的更加灿烂。
看到绿萍是真的放开,舜娟也就放心了。至于刘雨姗,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汪展鹏沈随心的女儿,看样子对绿萍很是崇拜,不知道沈随心有没有告诉她的真实身世,如果知道了这一切又会怎么看。舜娟上次并没有把刘雨姗这件事告诉绿萍,那时候她的资料还没有查到,后来顺利离婚也就没再公开这件事。
要不要告诉绿萍,刘雨姗其实是沈随心的女儿、她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呢?舜娟有些犹豫,看他们关系不错,而刘雨姗看起来也算开朗直率性格不错,舜娟决定暂时先把这件事放放,免得绿萍再添新愁。
因为气氛热闹,庆功晚会很晚结束,众人才一一散去。李家的人去了安排好的酒店,陶行止也不好一个人住下,便跟舜娟说了一声,也就与他们同行去住酒店。
舜娟本想让二老和哥哥们在台北玩两天,但二老一直说在外住不惯,而且家里没留人不放心,二位哥哥也说公司有事不能久留,一家人非要明天赶回台南,舜娟也就不再多劝。去酒店的路上,李老夫人拉着舜娟说悄悄话,问了两人相处的情形后很满意,又让舜娟和陶行止一起随他们回台南,毕竟两人的大部分家人都在那,舜娟也是要和陶家人见面相处建立感情的。
李老夫人的话,舜娟明白也懂,毕竟和陶行止一个人相处好容易,但要和他一家子人的关系都搞融洽,那就是本事了。陶行止上有二老,中有兄长嫂子,下有陶剑波,不能忘记他还有个儿子在法国。自古以来,婆媳关系、妯娌关系、继子继母关系都是最复杂难解的,其中又以后者为最。幸好人家不在台湾,目前还不用担心,舜娟有些乐观的想,现在只要先和陶行止的母亲和嫂子打好关系就行。
舜娟决定听从李老夫人的话,安排一下这头的事就和陶行止回台南。之前因为绿萍要公演,又担心绿萍心里有阴影,不放心留她一个人在这边,也就没和她说这件事。现在公演结束,她心情也好了,出国的事要到下学期,舜娟有和她提带她出国旅游的事,但绿萍因为前段时间请假太长耽误了功课,决定先补完过段时间再说,舜娟也就把旅游的事暂缓。
当然,舜娟也不会让绿萍一个人住家里,那样太冷清,舜娟的意思是让她住校。现代大学生没有几个不住校的,住校一方面可以锻炼自理能力和自主能力,另一方面也增加了和其他学生相处的机会,这才是最重要的。学会和不同背景、性格的人交往,对绿萍的将来非常有必要。
住校的好处,舜娟自己深有体会,前世从初中开始住校,到大学毕业,加起来有10年的时间。什么学生会了干部了先不提,就单说宿舍,一个宿舍里的室友都是平等的地位,彼此间再没有了家里唯我独尊的优越感。在宿舍,你想耍横不讲理,对不起,没人伺候你,话都不搭理你。要想混得关系和睦,察言观色小心做人是正理,所以宿舍确实是个学习人际沟通交往能力的好地方。
绿萍要出国留学,面对的会是全然陌生的环境,却连离家住校和陌生人打交道都没有经历,到时候肯定不能一下适应,提前让她先感受一番,舜娟认为很有必要。晚上回家和她一说,绿萍也就欣然接受,支持母亲和陶叔叔回台南见他家人,也对即将到来的住校有些紧张和期待。
第二天一早,舜娟和绿萍就赶到酒店。陶行止早把众人的行李安排妥当放在了车上,又陪着他们在酒店用早餐,端这倒那忙前忙后的为每个人服务,尽量做到周到细致,自己却没能吃几口。舜娟看的很乐,也不管他,拉着绿萍坐下兀自吃自己的。本来嘛,陶行止讨好李家人,就和她要想法子讨好陶家人一样,天经地义!谁让他要娶人家的女儿她要进人家的门呢——自找的,自己愿意做起这些来想必也是高兴的。
送走了李家一行人,临走时舜娟把过两天会和陶行止回台南的消息告诉了李老夫人。又和陶行止提了提,他也表示同意,毕竟舜娟要和他的家人见面相处也是对他们关系的肯定,高兴还来不及。于是两人商量今天去绿萍学校给她申请宿舍办理住校手续,明天再把她的行李用品送过去,后天就可以一起回台南,绿萍也对这个行程安排表示满意。
三人一起来到t大,申请宿舍的事非常顺利,宿管科很痛快的让他们挑选是住六人房间还是两人房间,并解释六人房间是普通型费用低,两人房间是豪华型费用高。三人去两地分别实地考察一番,发现普通型虽然相对狭小,但环境并不差,房间布置也很合理。本着要让绿萍学会与人相处的目的,舜娟在征得了她的同意后选定了普通的六人房间。
舜娟和陶行止回去整理东西,绿萍回班上上课,路上遇到了陶剑波,两人同行边走边聊。
“绿萍,会长在那边,你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陶剑波突然看到赵远俊在前边,正站着和旁边的人说话。
顺着他的眼光,绿萍也发现了赵远俊,有些紧张的回道:“不用,我们快走吧!”
这时,赵远俊若有所觉的转头,也发现了他们,微一停顿,和另一人说了一句话,便抬脚向他们走来。
绿萍有些怕见他,一想到他曾经对她做过什么,心里怎么都自然不起来,不等他过来就急忙拉着陶剑波跑了。陶剑波毫无准备,绿萍一拉他也就跟着跑了,等跑远了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由有些担心赵远俊会不高兴。
“我们不打招呼就跑,他不会误会我们什么吧?绿萍,你是不是和他闹别扭了?”陶剑波有些不明白,也替绿萍担心,会长这个人可不好惹。
“如果一个人惹他不高兴了,他一般会怎么对付她?”绿萍问着风牛马不相及的话。
“谁?你说会长?如果是他不高兴了,那惹他的那个人会很不好过。”陶剑波听懂了绿萍的问题,有些同情的回道。
“是吗?那他怎么对付那个人,你知道吗?”绿萍想知道的具体些。
陶剑波有些激动,“我太知道了!他倒不会直接对惹他的那个人怎么样,但是他会让所有人知道,谁惹了他,而他很不高兴。他一不高兴,首先难受的就是学生会成员,要天天忍受他冰冷的表情和无尽的挑剔,做什么都是错。学生会的人只能去找那个人谈话,找他的班级干部和亲密朋友去劝他道歉,否则就得接受别的所有人指责的目光和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