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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1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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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障的完全坍塌是在仲长益发现人群痕迹的十天之后。

赵如瑄早在发现壁障坍塌后便已经离开了山上，她要赶着去和自己同门派的弟子汇合。

仲长益也不得不准备离开了，他不可能一直都呆在这无人问津的山脉上。临走前，仲长益曾邀请栀子和他一同离开。但出乎意料，栀子拒绝了他。

“我从小就是在这山上长大的。山上的一草一木，对我而言都无比熟悉，我舍不得离开。”

对于自己拒绝离开的缘由，栀子如此解释道。

仲长益听完沉默了半晌，他想过栀子可能会拒绝他，或许是以仙凡有别之类的理由。毕竟这个世界本就仙凡有别。修者和凡人之间天然有着巨大的难以逾越的鸿沟。

他甚至已经想好，如果栀子真的是以仙凡有别的理由来拒绝他，他应该要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不畏世俗眼光的坚定决心，并进而打动栀子。

但，他万万没想到栀子会以舍不得离开这样的理由来拒绝他。

这是仲长益没有预料到的理由，却又显得再理所当然不过。故土难离，本就是十分常见的事，他不应该因为自己的情感就强逼着栀子离开。

仲长益最终还是垂头丧气地独自一人离开了山洞。

或许是因为他太失魂落魄了些，以致于连路也没怎么看清，只听见，“砰”地一声，

仍旧是那个熟悉的位置，仍旧是那个熟悉的坑洞。

仲长益再一次地十足跌了进去。

尽管摔倒的模样有些狼狈，但仲长益并没把这当回事。随着壁障的完全消失，之前完全滞缓在体内的灵气也可以重新使出。换言之，已经恢复到金丹期修为的仲长益可以完全光凭自己就能轻易跃出这个大坑。

正在他打算使出功法跃出坑洞的时候，眼一晃，他又一次注意到了自己腿上的鲜血。

怎么会……

即使有着元婴期的强悍筋骨，又有着金丹期的灵气护体，这坑底的尖刺却还是如此轻而易举地扎破了他的皮肉。

可是，明明之前栀子跳到坑底来救他的时候即便光脚也没受任何伤……

他蓦地意识到了什么。

几件可以提高前进速度的珍品法宝被他迅速佩戴在了身上，仲长益运转起自己周身的灵气，以迅雷之势飞速飞回了山洞。

山洞出口处，果不其然，栀子正收拾了包裹欲走。

仲长益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他看着栀子，试图用最平静无波的口吻和她交谈，“不是说舍不得离开吗？怎么这会又收拾了包裹打算走了？”

栀子面不改色地扯谎，“最近山上的野兽越来越多了，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点害怕，所以想暂时到山下的镇子上去暂时歇息一段时间，等过段时间山上平静些了再回来。”

仲长益道：“是吗？到山底下的镇子去住？正好，反正我最近一直在外奔波也累了，不如和你一起去山上歇息一段时间？”

“我生性喜欢清净，又酷爱独来独往，你若是跟着我恐怕会受尽我的冷眼。”

“那也没关系，我这人不大受得了热，一到夏天总是燥得慌，看看冷眼没准儿还能清凉降火。”

栀子几乎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半晌，才重新道：“我以为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要告诉我是仙凡天殊地别的意思是吗？”

“正是，”栀子神色不改，淡定道：“你是个天才的修士，而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凡人而已。我想，修士和凡人之间的巨大差距，你应该会比我更清楚吧。我们本不该有更多的交集。”

仲长益静静听着栀子这些根本就是胡编的话，内心却反而慢慢平静了下来，“栀子，其实你没必要骗我。”

栀子沉默了下，“你都猜出来了？”

仲长益道：“我总归是个商人，最缺不了的就是心思敏锐、揣度人心。”这便是直接承认自己猜到了。

其实还可以更早猜到的。

早在栀子说出自她有记忆起这山上便没有任何危险猛兽进入的时候，仲长益便有着怀疑，这层壁障，看起来似乎是要将什么保护在里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