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宫泽天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安好心呢?跟这件衣服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件普普通通的衣袍,无论是布料还是手艺,都十分普通,胜在暖和。虽然已是仲春,早晚的冷风,还是刺骨的冷。他换上衣服,坐在微弱的烛光下,吃着一碟子没什么油水的素菜,这就是他今天晚上的晚膳。束玉吃到八分饱,碟子都要空了的时候,宫泽天又来了。他学规矩束玉连忙摇头辩解,因为只要不能让他满意,就会有更多的人死,甚至是他的至亲!“不,不是的,是我多嘴了。我……我没有这个意思。”他纤长的睫毛扑闪了两下,最后和下眼皮合在一起。“是我逾矩了,请皇上责罚。”他有什么资格求情?这些宫人是奴才,他是战俘,连奴才都不如。宫泽天紧了紧胳膊,将他抱的更紧了。“朕当然会罚你。”说完,大步流星的将他抱去了寝殿,亲眼看着他,换上了那件薄薄的纱衣。又端详了许久,才宠幸他。结束的时候,束玉累得已经睁不开眼皮了,但还是用尽全身力气开口。“求皇上不要让我见母后和弟弟妹妹们。”这个时候,还在想着别人?宫泽天轻蔑的扫了他一眼,飘飘然的开口。“她们已经快到京城了。这是朕给你的恩典,你不愿承受皇恩?”束玉的心,像是碎了一地般疼,比伺候人还疼。他视死如归的自嘲道:“当然愿意,别说是见亲人了,就算是皇上让我伺候别人,我也只有从命。我是您的物件儿,不该惹您不快。”这句话,说到了宫泽天的心坎儿上,他的东西,别人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更何况是人间尤物的珍宝?“不见就不见吧。”宫泽天退让了,但是又进行了新一轮的折腾。第二天,束玉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掀开被子,看着满身的青紫痕迹,他紧紧的攥起拳头,却又不得不松开。受制于人,总有些无可奈何。想到这些,他便没了胃口,象征性的吃了两口,算是方便宫人向宫泽天交代。“不错,看来你还是很注意身材管理的。”一个声音娇柔纤细,又带着几分男子的英气的男人,身着精致的华服,站在他面前仔细打量。“你是谁?”束玉戒备的看着他,甚至往后躲了几步,拉开一段距离。对方十分惊讶,眼眸低了低,明显有些不高兴。“你连我都不知道?我可是北国大名鼎鼎的兰洛公子!”听到“蓝洛公子”四个字,束玉一下子有了印象,这是北国最有名气的伶人,只伺候官高爵显,富可敌国的贵人。“拜见公子。”束玉朝他行礼问好。对方满意地点点头,轻柔勾人的声音传到他耳边。“看来还懂点儿礼仪,免礼吧。”紧接着,他宣布了一个令束玉如遭凌迟的话:“以后我就是你师父了,跟着我好好学侍奉贵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