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蹙眉:“你说。”
柏漫也惴惴看着王公公。
王公公虚虚抹一把额上虚汗:“今日奴才去宣旨,一到踏云楼,夏暖郡主就给了奴才们好一通下马威,奴才们实在是不敢多说,明光甲那道圣旨被夏暖郡主指着说陛下要收回成命不是一言九鼎之君,奴才们哪里敢宣,而、而……”
太后细细思量,道:“那道圣旨是有不妥,可哀家的懿旨也就是赐个婚,怎的,还能碍着谁不成?”
王公公伏身疾呼:“这差错就在这两道旨意之上,夏暖郡主说、说……说她已是和云大人有夫妻之实,让奴才们回来问太后陛下,若是郡主亦或是公主真要进门,以后名分该如何算,她做大做小,万一、万一这要是珠胎暗结,算是嫡子还是长子?”
太后和皇后皆是一愣。
太后捏着佛珠的手一顿,长长叹了口气,胸中压抑着一番难耐。
柏漫道:“太后,这、定是郡主说笑的罢,夏暖妹妹本宫看过,哪里是这么孟浪的……”
话没说完,太后轻斥一声:“够了。”
柏漫不敢多言,惴惴看着太后神色晦暗。
太后道:“哀家问你一句,之前你知道不知道夏暖和云涯走的亲近之事?”
太后直视柏漫,柏漫低了低头,底气不足道:“柏林提过一句。”
太后一口浊气吐也吐不出,捏着佛珠转了两圈,缓缓开口:“你是个有身子的人,不该操持这些琐事,虽说你信柏,可你进了我夏家就是我夏家的人了,柏家也只是你娘家,哪有外嫁的媳妇插手娘家的事情的,这一个月你回宫好好养胎罢,柏林的事情,别管了。”
柏漫愣愣:“太、太后,那是我亲弟弟啊”说的泫然欲泣。
太后看着她这样子也是心头一软,奈何……奈何……
太后放缓了口气劝慰:“今年边关就要打仗,你也不是不问朝堂事的人,今年的国库不丰,军饷全是劳萧羽操持,等打仗了,安阳王的旧部有能耐的少不得要重用,柏家只是文臣之家,孩子,以卵击石,不值得。”
柏漫话都说不出,清泪已下,太后摆摆手:“下去罢,哀家也乏了,果然,人老了就不该过问这些琐事。”
踏云楼。
夏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们本来回的晚,公公们又来得早,午饭尚未曾用过,她只觉饥肠辘辘,只是看着周遭不熟悉的场景,有些呆滞。
洵青唤了她几声她才回神,洗漱一番起身,走到外间就看到云涯持了一卷文书看,桌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吃食。
云涯见她醒了,从善如流收了那文书,示意她坐下。
云涯:“我这院落饭厅没收拾出来,就将就在此处用饭罢,菜色是好的,特意让人给你熬了点乳鸽汤,水南邀功说熬了两个时辰,你尝尝。”
夏暖坐下,他递给她一双筷子,夏暖持筷,洵青给她布菜。
云涯笑:“上次见你在蓉地吃不动肉食,今天没让下人做的荤腥,素的多,快来吃罢。”
夏暖:“上次是你出去加点的素食?”
云涯:“难道还有其余人出去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