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涯脸色才稍霁,笑着对南夜阑道:“姑姑是性情中人,方才多有冒犯。”
南夜阑咔擦咬一大口糖葫芦,笑:“那是,要不然我也不能因着喜欢你师父跑到中原来了啊!”
云涯稍稍好奇问句:“姑姑这是要嫁给我师父?”
南夜阑挑挑眉,道:“你们这儿叫嫁啊?唔……随意罢,我就是要他作我夫婿……我可以给,哎,那什么,聘礼?好吧,反正就是可以给你们很丰厚的那什么,反正我也堆了一堆在南疆无用。”
“……”
云涯半晌咧嘴挑眉:“真能给?”
“真的啊。”
“那等您降了我师父可别忘记。”
“必须的。”
很久之后,南夜阑才知道,这聘礼是男方给女方的。
可那时她已经给了很多宝贝蛊虫出去。
回了踏云楼,南夜阑就直奔着张竹的院子里去了,云涯则自己去给自己上点儿伤药换件衣服,晚饭的时候,张竹到了云涯门扉口,提了壶好茶,两人坐下共饮。
喝了几杯,问了点儿踏云楼的事物,张竹最后给了句定论:“你做的很好。”
云涯微微笑。
张竹捏着青瓷的杯子,微微摩拭:“我记得我走的时候,你已经到了懂事的年岁,水东、水西和水北皆是喜爱女子,就你表现得淡淡的,不论多少贵女喜欢你,你以麻烦二字回复我,后来我也不逼你,拖到现在,也老大不小。”
云涯弯了弯唇角:“师父其实是想问我为何喜欢夏暖罢。”
张竹叹气:“我从来和你绕不来弯,是,我是想问。”
云涯喝口茶,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好半天冒出了句:“师父,我找到了。”
张竹愣神:“什么?”
“我找到我父母了。”
……
云涯慢悠悠简单说了说自己找的过程,连去夏暖那儿也一并说了,最后有些眼眶泛红,看着张竹道:“其实我当时最想告诉您,不过,现在也不晚。”
张竹默然,拍了拍云涯的肩:“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为师的骄傲。”
云涯咧出个苦笑。
张竹:“其实我本只是想问你为何会喜欢这种娇弱女子,不过现在,我大概懂了。”
云涯看着张竹,笑得晦涩带苦味。
“你怕她死吗?”张竹问。
“怕,”云涯喉头抖动,又轻声道,“很怕。”
“那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