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那阁楼,阿魄才对他悄声道:&ldo;衔璧聪明,心里和明镜似的。&rdo;
&ldo;什么明镜似的?&rdo;邱灵赋这问得像是真不明白。
&ldo;你我的关系。&rdo;阿魄可不装糊涂。
&ldo;你我什么关系?&rdo;邱灵赋说得好似和烈百溪那榆木脑袋一般糊涂,阿魄看在眼里却不说破。邱灵赋装傻充愣可不得说破,说破了可是要生气的。
&ldo;睡吧。&rdo;阿魄躺在床上,&ldo;这敌人不好对付,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睡觉吃饭不干脆、说话不干脆、心思不干脆&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那便是白白浪费了时间。&rdo;
这个晚上阿魄本要抱着邱灵赋,邱灵赋龇牙咧嘴亮了几次毒针,他便没再强求,只是手在被子下偷偷与邱灵赋的手靠在了一起。也不知邱灵赋是未察觉还是不介意,这下倒是没有凶神恶煞地甩出银针暗器来。
两人睡得浅,心中又总是提着一份心思,醒来时天色还是暗的,但那衔璧的床已经空空如也。
两人借着昏暗的晨色换药,那阿魄的伤果然好得快一些,毕竟这毒只要伤口停止流血便足够,毒可以继续服药。可邱灵赋不敷止痛时整个人便是冷汗流浃背,像是浸在水里一般。
阿魄为他上药,像是特地要让他多感受一下这磨人的痛苦,上药的动作极细级慢,止痛的药物也是最后才上,还毫无同情心地逗他道:&ldo;你看你这般,和每次交欢过后似的,哪还有劲杀人?&rdo;
邱灵赋飞来一个重拳,阿魄轻而易举躲开了,又轻薄了一下这人的下巴,摇头:&ldo;你这一疼起来连寻常人都不如,以后还知不知道要警惕周边的动静,比试时别逞强迁就迁就自己的伤口了?&rdo;
说着这才把止痛药给邱灵赋上了。
这次吃饼邱灵赋便不声不吭咽下了两个,不再仗着止痛药的舒服不爱惜自己。
这饼吃罢还未到辰时,阿魄像是听闻了什么响动,忽然僵住了身体,邱灵赋看他往窗外看去,便知是有人来了。
阿魄悄悄到那小口子旁看着,不一会儿便道:&ldo;十余人。&rdo;
这人数倒是不少,分明是已经确定了人在此处。邱灵赋笑道:&ldo;衔璧真不小心,受了伤身体不好,还是暴露了行踪。这伙人不是夜袭,专门选择人最松懈的时辰,看来已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阿魄,这几天吃饼腻了,你赶紧去买个烧鸡回来,可别让他们进了那屋子。&rdo;
阿魄与他对视一眼,便知道他想到是什么,他伸出手来,像是对邱灵赋讨要钱财。
邱灵赋转过身子,吝啬道:&ldo;你不是用白家的宝贝换了钱,现在扔那客栈中做了好人,这做好人的事又让我来买账。&rdo;
总是阿魄再聪明,被邱灵赋这番颠倒是非强词夺理一呛,糊涂了半天才把思绪理清楚:&ldo;可不是我要吃烧鸡。&rdo;
奚落归奚落,这阿魄怕是也知道钱在他手中终究是要被邱灵赋占便宜,便总是一副身无分文的状态。邱灵赋满不情愿递给阿魄,阿魄笑着把他的手一起扯过来,拿着钱,又在那手上亲了一下。
然后赶紧出了阁楼,从下边的窗户偷偷出了去。
一刻钟后,邱灵赋从这个角度从那小窗看,只见阿魄衣角一闪而过,从一旁屋檐压着身子翩入了二楼屋内,轻盈得像是一尾春燕。
这般灵活绝妙的身法,刁钻在那密不透风的视线封锁下躲避行走,几乎完美。
只是几乎。
邱灵赋看那楼下几处暗点稍有交流,便知道那伙人也是瞧见了阿魄的动作,自己也赶紧退在一旁,以免暴露了身影。
邱灵赋抬头,看向狭小阁楼上触手可及的一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