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灵赋回过神,只见柳婆婆一双眼睛正看着自己。
她把视线慢慢收回那火中,往里边丢了一块木头,慢慢烧着,让那木头自己燃起来。
&ldo;休息一下,吃点东西,等一下会很辛苦。&rdo;
那块木头把旺红的火压去了一半,火苗从它四周包起,一点点把它烧红。
邱灵赋注意到,那木头被削得平整,像是从某件桌椅上拆下来的。
夜深了,凉月如水。
这样的夜晚,独自照到月光难免会让人感到寂寞,所以江湖人还在喝着温酒,而律己者已经将窗户关严实。
许碧川也是律己者中的一个。酒喝多了会糊涂,他一刻也不能糊涂。
但此刻他也没睡,他坐在桌旁,那桌上沏好了两杯茶,在月光扫落的窗影之中侯着。
他坐在其中一边,喝着茶慢慢等着,一杯又一杯。
月光从茶上流过,那杯无人品啜的茶凉了。
突然之间,那落在月光里的茶被一片阴影所笼罩,不过一瞬间,那窗影重新晃在茶杯里,像是什么也未发生。
窗户没有半点声响,这寂静也没有被任何一丝声音所打破,这屋内却凭空多出了一个人。
一个从衣衫到容貌,都和月光一样苍白的人。
许碧川笑道:&ldo;你来了。&rdo;
邱心素看那桌上一杯热茶一杯冷茶,慢慢走到那杯冷茶边坐下:&ldo;看来是等了很久。&rdo;
许碧川笑道:&ldo;不久,不过半年而已。这茶是给你准备的,你不是喜欢喝冷的吗?&rdo;
悬梁刺股的人,喜欢喝冷茶不奇怪,因为温暖的茶水会让人太放松。
邱心素终于露起了一个笑容,她的笑容很淡,也很难看到,看到了也很难察觉。
她把冷茶像是祭酒一样倒在了月光下:&ldo;今天我想喝温的。&rdo;
许碧川给她沏了杯温茶。
邱心素端着茶泯了一口:&ldo;你怎么知道我会来?&rdo;
许碧川笑道:&ldo;不光我知道你会来,段惊蛰也知道你现在在我这里。&rdo;
邱心素道:&ldo;你在段惊蛰的客栈安排太多,他已经发现了两个,并且在她们身上用香味做了记号。&rdo;
许碧川摇头:&ldo;我让她们每次盯梢回来,一定得从头到脚洗洗把衣服处理了,含嫣还说我麻烦。&rdo;
他说着又饶有兴致:&ldo;没被发现的那个是?&rdo;
邱心素道:&ldo;阿鹊。&rdo;
许碧川满意道:&ldo;不错。那段惊蛰盯梢我们的人有几个?&rdo;
邱心素道:&ldo;死人两个,活人没有。&rdo;
许碧川埋怨:&ldo;你怎么把他们变成死人了?我还指望他们给我带点消息回去给他们主子。&rdo;
邱心素道:&ldo;反正他还会再派人过来。&rdo;
许碧川道:&ldo;要发现这些盯梢的影子,也要很费心思的。特别是段惊蛰派来的,相当狡猾。不过你心情不好,杀了便杀了。&rdo;
邱心素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