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灵赋侧头观察那伍老先生:&ldo;什么意思?&rdo;
老先生没有理他,一双深陷的老眼只是看着那扇石门。
室内有了光,很容易便找到了那门缝。
邱灵赋这才发现,这石门与白家人领自己来时那密道的门一样,也是自右向左倾斜,利用这山势高低,巨大的石门关得严密。
老先生道:&ldo;别人准备的棺材,都是从外才能打开,只有给自己准备的棺材才能从内打开,&rdo;
邱灵赋问:&ldo;那这为什么能从外打开?&rdo;
&ldo;因为它被特地破坏了。&rdo;老先生道,&ldo;那外边被溶了一个坑缝,看上去是才溶不久的。是种厉害的药,因为此地的山石可没那么好破坏。&rdo;
不必想也知道,那段惊蛰定是用了自己的药。
邱灵赋思来想去,又想到了什么:&ldo;老先生说自己的棺材才能从内打开,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你是&lso;自己人&rso;?&rdo;
&ldo;我是自己人。&rdo;伍老先生没有否认。
邱灵赋盯着他脸:&ldo;白家人?&rdo;
伍老先生道:&ldo;不是。&rdo;
伍老先生从袖中取出一个纸包,将那纸展开,里边是一把腐朽的小刀。
他将小刀插在那门缝上,一点一点小心锲入,像是石雕的工匠刻一件精美的物件那般小心。
那门缝划开一个小口子,他又像穆融一样,从怀中掏出几个锲子,一一塞入门缝,门上已经可以放下一指,那小刀也落在地上。
伍老先生将小刀捡起,用手帕仔细擦了擦,又包裹在纸中。
&ldo;你知道怎么开这门吗?&rdo;他问。
邱灵赋道:&ldo;知道。&rdo;
伍老先生点点头,深深看了他一眼,便不再动作,在一旁空等着邱灵赋自己动手。
刚才两人同在这样狭小的石室中,邱灵赋却一点也察觉不到,这气息如此沉静,步履如此稳健,武功定十分高深。可为何方才这番举动,也要做得如此像不会武功的人。
伍老先生似乎看得出他要问什么,便道:&ldo;我是说书人,不是江湖人。&rdo;
邱灵赋问:&ldo;不是江湖人,为何要带刀?&rdo;
伍老先生道:&ldo;用来杀果子吃。&rdo;
邱灵赋听着撇嘴:难道能活到这把年纪的江湖人,都喜欢给自己定下许多古怪的戒律不成?
门开了,却没有耀眼的白光透进来。
门外天是浓黑的,地是淡白的。
依旧是黑夜,但已经不是自己被带走的那个黑夜了。因为那个晚上月在这个位置时,自己还与阿魄在一起。
邱灵赋揉着自己僵硬的手指‐‐这石门着实沉重,刚才稍有不妥,便伤到了。他又偷瞧着那严丝合缝的门,心里暗暗琢磨,自己武功也不算差,若不是武功足够高深之人,怕也无法从这门里出来。
想到这里,心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思路忽然像是山泉涌出那般顺畅。
他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抬起脚便往山下走去。
&ldo;去哪?&rdo;伍老先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