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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第1页）

自己太笨，本不该说那生生死死之事，邱灵赋说着又勒令自己硬下心肠，不再对自己心软。

&ldo;娘，你不必伤心，你爱我，阿魄爱我，我便满足了。快吃菜吧，娘做了一桌的好菜，我死前得好好尝尝。&rdo;

他夹了一筷子五花肉，塞在嘴中，又给自己到了一壶酒。

自己爱吃肉，也爱喝酒，他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当他正要把酒杯递向口中，便注意到那邱心素含着泪的眼睛便锁在了自己手中。

他佯装未看见，只是道：&ldo;娘，我死前想见阿魄，你会让我见的，对吗？&rdo;

邱心素听了怔忪着，她眼看邱灵赋就要把那酒杯递到嘴边，她心中如锥刺那般痛苦，下意识便伸出手，将那酒杯打翻。

邱灵赋手僵着，他心里一紧，忍不住哽着嗓子：&ldo;娘&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

酒壶乍破碎响，邱心素也将它那壶酒扫落在地上。接着整个身子也跟着跪坐在狼藉的地上，跪在冰凉的酒中。

&ldo;娘！&rdo;邱灵赋要把她拉起。

邱心素看着满地的美酒碎瓷，嘴里也不知在对谁说：&ldo;对不起，对不起&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

邱心素不愿起身，邱灵赋便陪着她。

满桌子的好菜，浸泡在月光里，渐渐冰凉。

屋外月浓寒重，邱心素跪坐在地上，她的美一向很冰冷，像是月下显形的亡灵。

&ldo;娘是个不祥的女人。&rdo;她眼睛死了一般，看着地上。

&ldo;娘&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邱灵赋不愿听她这么说。

邱心素道：&ldo;段惊蛰并不是要真的诱我出来。他花了数十年，杀了无数人，将各地知晓那个秘密的人找了出来，又透露出线索。我一路杀来，便知道了他的意思。他要告诉我，这个秘密已经几乎守不住了。&rdo;

她叹道：&ldo;他已经掌握了一半消息，而天下可能只有我一人掌握了另一半。他一边诱惑我上钩，一边诱惑你上钩。&rdo;

邱灵赋怔愣：&ldo;我？&rdo;

邱心素道：&ldo;他知道在乎我的人里，定有我在乎的人。他也知道当年你爹的事，我失去了他，便不会想要失去你。&rdo;

邱灵赋愣然：&ldo;可他不像是想知道那个秘密。&rdo;

邱心素却清楚：&ldo;他确实不想知道，他只是想让我将它暴露出去。段惊蛰身边已没有可用之人，因为你我所看到的，是一个被他用尽价值的孔雀滨，能用的人，都已经死了。他开始要诱你我出现时，已经是最后的收网。&rdo;

邱灵赋依旧无法理解：&ldo;为何他想要天下大乱？&rdo;

&ldo;我不知道。&rdo;她也不想知道。她从来未把这个秘密放在心上，直到十七年前，她把它也只是原封不动放在心上，除此之外，任何事与她都无关。

邱心素抬眼看着身边的邱灵赋，这少年已经像个真正的男人，脸庞与她格外相像，唯有眼睛灵气充沛，好似当年那个在高堂上明察秋毫的男人。

邱灵赋也任由她看着。

可忽然，邱心素却在他胸口一点。武功好的人出手一定快，邱灵赋还未料到便已经动弹不得。

阿魄也爱对他用此招，逼着邱灵赋看他做尽邱灵赋不愿意的事。

他心中不妙，眼睛盯着邱心素：&ldo;娘？&rdo;

邱心素将他扶到床上躺下，又在床边取了剑。

看邱心素就要离开，邱灵赋急道：&ldo;娘，你要去做什么？你别去！他可以用解药威胁你将秘密公之于众，便会威胁你做别的事。你&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你会死的！&rdo;

邱心素道：&ldo;你问我为何今日便要决定，因为我若不早些去找他，他便会当我放弃。他会用所知道的消息，做更多无法挽回的事。我无论做何决定，今日都要离开。要么杀他，要么求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