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之恨不得啐他一口,然后告诉他,我才不会答应嫁给你呢!想要娶我为妻,做梦去吧!
然而,眼前这个男人,她十分的清楚。此人,觊觎相府和余氏家族的人脉势力,已经多年了。不达目的,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目前,不宜打草惊蛇,只能先稳住对方,慢慢筹谋。
她顾左右而言:“明天就要启程,赶紧回去,多准备一些药物和吃的穿的。”
柴立眉头微微一皱,这个女人,怎么感觉有点奇怪。往日里,她见了他,是那么的热情,那么的激动喜悦。怎么今天,给他一种疏离的感觉?
不过,他的时间确实很紧迫,如今必须尽快回去做出发的准备。一切,就等他回来之后,再好好的跟她算账!到时候回来了,也不要急着来见她,得好好的抻一抻她,让她着急难过,最好是主动找他。
“那好,我走了!”柴立就站了起来,说走就走。
余安之坐着没动,头一回,没有起身送他。更别说,跟过去那样,一直送到余府的大门口,一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为止。
柴立走后,余安之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对了,当务之急,是要整顿余氏家族,把那些蛀虫和害虫,统统清理出去或者严厉的管教。并且,完善族规,务必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让整个家族焕发崭新的、积极向上的面貌。
余安之去见了祖父。
祖父余信,就是相爷。她的父亲余航,只是一个从四品的文官,户部左侍郎。
“安儿,你找祖父有什么事情?”余信有点诧异,这个孙女儿一向很活跃,但是却从不主动找他。今天,看上去成稳了许多,给他一种和实际的年龄不符的感觉。过去,其实也有这种感觉,不过却很淡,往往一闪而过。
余安之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对祖父道:“爷爷,我不打算跟瑞王订婚了!”
“什么?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余信十分的震惊,猛然站了起来,满脸的不敢置信。
要知道,这一年以来,他和余家,为了捧瑞王上位,到底付出了多少?瑞王柴立,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宫女生的皇子,若是没有相府和余家在背后支持的话,如今肯定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哪里能这么快得封王爷?!
至于为什么要捧柴立上位?还不是安之这个傻丫头,说什么非他不嫁。为了柴立,要死要活的,甚至绝食抗议,以死相胁。
为了这个女儿,长子余航头发都白了许多。
为了这个女儿,余航跪地求助。
没有办法,余信只好选择,站在柴立这边。
原本,他是纯臣,是只忠于皇上的臣子。
为了这个孙女,他违背了自己的原则,插手了夺嫡之争-----虽然,没有直接介入夺嫡之争,然而世人应该都已经认为,他和柴立是一伙的!
余安之十分的羞愧和难过。
是她,都是她,是她不好,是她让祖父陷入了烦恼之中。是她,是她错了,是她将整个家族,都陷入了麻烦之中。在未来的日子里,还极有可能,会带来灭族之祸。
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泪水悄然滑落:“爷爷,孙女儿做了一个梦,梦见......”
她将自己凄惨的前世,大致讲述了一遍。
余信心里的震惊,简直无法言说。
“你,你说的是真的?你,该不会是撞邪了吧?”余信半信半疑,对她说的话,其实还是怀疑多一点。
余安之十分认真严肃的道:“爷爷,我没有撞邪!我做的那个梦,就跟真的一样,接连十几天,都做同一个梦!”
其实,她才重生,哪里来的十几天?这样说,不过是为了增加可信度而已。
余信不由得就又相信了一分:“好,那你说说看。”
余安之微微皱眉,努力回想上一辈子的事情,就在这个瞬间,上辈子她只要有那么一丁点印象的,都跟烙印在了脑海里似的。
“今天晚上,半夜十分,威远侯的小妾跟侍卫*,被威远侯抓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