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听了,便问,她在睡觉吗?青年连忙点头。
此时,布鞋从尸体的脚上脱落,青年弯腰捡拾布鞋,尸体却失去平衡,大大地往后仰,青年连忙压住尸体背部。
女孩仍注视着尸体,再度询问:她在睡觉吗?青年的全身冒出冷汗,他连点了好几次头,抓起布鞋,以颤抖的手打开门,逃进屋里。
他将少女的尸体放上床铺,从冰箱里拿出可乐一饮而尽,又连抽了两根菸,泡了杯即溶咖啡喝上几口,才总算冷静下来。
他拭去额头上的汗水,瞥了少女的尸体一眼,思索她为何身亡,是事故?是疾病?无论原因为何,夭折便是不幸;但没加以火化,就这么放在白桦林中,也未免太过分了。
青年一面如此思索,一面望着尸体;虽然他百看不腻,不久后却浮现了一个疑惑。
该怎么保存这具尸体?这个现实问题浮上檯面。
青年触摸尸体的肌肤。
现在还没问题,但过一阵子应该会开始腐烂吧!得在腐烂前想出办法。
他打开冰箱,将隔板、蔬菜、牛奶及可乐全拿出来;但空间太小,无法放入尸体。
他继续动脑,却想不出兼具可行性与现实性的方法。
青年回到尸体旁,在床边坐下。
不久后,睡魔侵袭:青年明知这是用来忘记想不出对策之事的逃避方法,但他依然接受,在少女尸体旁躺了下来。半梦半醒之间,青年持续凝望着那将塑胶埋入眼皮下并缝合上下颚而成的虚伪表情,只觉得百看不腻。
此时,他听见了门锁被打开的声音,跳了起来。
一个酒醉的女人拿着菜刀进入青年的房间,尖声呼唤背床而立的青年名字。
女人的双亲在她十七岁时离婚,原因是父亲外过及酒后乱性:母亲带着七岁的弟弟离家,却将女人留在父亲身旁。
父亲与母亲分手后,立刻带了个浓妆豔抹的年轻女人回家,这个年轻女人成了新母亲。
女人无法介入父亲与新母亲之间,不久后她开始被疏远、被虐待。
她不能吃饭,不能上学,被监禁于家中,天天挨打,头髮被烧,被迫喝除臭剂及香水,变得衰弱不堪。
感受到生命危险的女人在某天偷偷逃家:她成功了,欢天喜地,一想到幸福的新生活即将展开,她高兴得流下眼泪。
然而,新生活并不幸福:从事生疏的特种行业期间,她上了坏男人的当,同样的事一再发生,每回都令她血本无归。女人真心怀疑自己是否被鬼魅附身,便向朋友介绍的灵媒求助,灵煤表示是父亲的生灵纠缠。
女人哭厂三天,第四天的深夜,她纵火烧了老家,烧死父亲与新母亲。
她原以为这次便能得到幸福,没想到事违人愿,她依然一再被男人欺骗,存款永远处于见底状态。
她有了个新念头:虽然自己杀害父亲并成功消灭生灵,但现在父亲却成了死灵,破坏自己的人生。为此感到恐惧的女人,正巧在此时听闻离家10走的母亲与弟弟的消息。
女人从未原谅弃自己而去的母亲,甚至加以诅咒:对于弟弟,她也抱着相同的情感。
去死!去死!去死!那两人逃离父亲后过着幸福快乐、没有痛苦的新生活,却将住在猪圈似的房子里、如垃圾般生活的自己忘得一乾二淨,她要让他们嚐嚐真正的痛苦。
酒量极差的女人借酒状胆,醉醺醺地前往母亲的家;然而,门前的名牌上并没有母亲与弟弟的名字。
即使如此,她仍按下对讲机,有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前来应门,原来是母亲的再婚对象。
再婚对象人人地请女人入内,女人打听,、』卜,得知母亲早在数年前因小敝身亡,而弟弟已独立,在附近的公寓中独自过活。
女人认为母亲是死于自己的诅咒,而她打算亲手将剩下的弟弟推入不幸的深渊之中,于是手持菜刀,袭击弟弟的公寓。
弟弟健全地成长,有着看来没做过半点苦工的细长手脚与淨吃柔软食物长大的尖下巴。女人被沸腾般的怒意包围,同时却又产生了强烈的性慾:她装成疯子,以菜刀威胁,强暴了弟弟。
完事后,女人说出了自己的真正身分,正穿起内裤的弟弟僵住身子,以惊讶的表情看着女人,接着欣喜地表示自己已找了女人好几年。
一向能以直觉分辨男人谎书的女人,判断喜极而泣的弟弟的一番话中没有虚伪成分。
弟弟问她为何与自己性交,女人推说是因为暍醉,但这成不了任何理由:因为隔天女人籼弟弟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又做了同样的事。
对于姊弟间的性交,女人并非完全不抱疑问,但她无法罢手。
她并未原谅弟弟,更不是重燃姊弟之情或萌生其他爱意;证据就是,每当去找弟弟时,她一定喝得醉醺醺的,手里还拿着菜刀。
女人开始搞不懂自己的感情,就在这个关头,她发现弟弟床上竟放着尸体。
对于女人的出现,弟弟露骨地显露狼狈之色‐女人逼问,弟弟一开始置之不理,但女人以警察&lso;一字巧妙相逼,才让他从实招来。
虽然在树林里捡到尸体的说法令人难以置信,但她又做不出其他推测;而由尸体发出的药味及加工痕迹看来,应该不会是弟弟杀害的,因此她姑且相信。
女人将视线转向少女的尸体,她非但不觉得可怕,反而觉得美丽:她凝视自己的肌肤,发现竟然比尸体更无光泽,便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