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八尾晋太郎眼前,挥动仓友老师的头颅,殴打他的脑袋;钝重的声音。我再度殴打,钝重的声音。不够,我还要打,继续打。不久后,八尾晋太郎头破血流,仓友老师的头颅也裂为两半,腐败的脑与散发异臭的脑汁飞散开来。
牛男抛下不再动弹的八尾晋太郎,从运动背包中取出油漆罐,打开盖子,泼洒其中的液体。红色油漆扩散于室内,我们的身体也染成红色。
「发生问题时,这么做就行了。这样大家都会幸福的。」
牛男再度将手伸入运动背包,这次拿出的是牛玩偶。我接过那熟悉的玩偶,用力抱住。
牛男走向软了脚的町井。
「求…求求你,别过来!不要!」
町井的脸抽搐着。
一利用牛男。」
「不要!不要!」
「利用牛男,表达妳的愤怒。」
「不要……!」
「妳不是要让朋友和自己幸福吗?」
「没错,可是……」
「这件事只有妳办得到,妳必须去做。」
「……我?」
「对。」
「我做得到吗?」
「当然做得到。」
町井突然起身,冲出屋外。
「町井!」
我扔下仓友老师的残骸,到外头去。
高浓度的黑暗蔓延,将町井的踪迹巧妙地隐藏起来。溷帐,在哪里?究竟到哪儿去了?我拼命地奔驰于住宅之间,却不见町井的身影;大声呼唤名字,也没有反应。不祥的预感闪过脑中;我期待脑中能响起朋友的声音,声音却未出现。没有依靠的人及保护的人,没有观看的人及被观看的人。在完美黑暗的深处,只有我单独存在;我在那恐怖之中,感受到黑浊的孤独。独自,独自,这个词彙包围四周;不要,我不想和这种东西作朋友。我奔跑,虽然手指和肺部发疼,但我依然不顾一切地继续奔跑。然而,町井却不见踪影。孤独一再强烈爆发,渐渐地变化为丧失;不是我消失,而是我的周围消失了。
「町井!」
无论我如何呼唤,完全没有回应。
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
改变策略。
我抱紧牛玩偶,停住脚步,克制紊乱的精神,强迫自己地思考。动脑筋,动脑筋,从情况及状态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