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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1页）

&ldo;我问你，你到底在干什么?&rdo;麻生努力保持冷静的问道。&ldo;谁说你可以进我家的?谁说你可以拍那种东西了?&rdo;

&ldo;我也没有准许过你呀。我说过可以随便用瓦斯表上的钥匙吗?&rdo;

&ldo;我不懂你在说什么。&rdo;

麻生混乱的表情发出强烈的气味。那股混和着汗臭的憎恨，几乎要将瑶子压倒。

&ldo;你以为你是谁?什么叫做主观的真相?当它在电视上播映时，就变成刀子，变成手枪了。你们那种自私的真相，可以把一个人完全从社会上抹杀掉，我就是一个好例子，我并不是第一个受害者吧，你们到底要搞到什么地步才满意?&rdo;

怒吼声几乎展动这片寂静。&ldo;吵死了!&rdo;从沉默夜色的另一端传来抱怨的声音。没有灯光的密集公寓住宅街，总算有了一点人味。那是年轻人的声音。在窗外晃动的是晒的衣服。这一带住的多半是单身生活者。

&ldo;你眼中所看到的社会或大众，究竟算是什么?&rdo;

麻生露出仿佛从口中暴出毒牙的表情嘿嘿笑着。

&ldo;你拿来的那两卷录影带，我仔细看过了。你只是个在住家与办公室之间，每天骑个十分钟脚踏车重复往返的女人而已。就因为你真的只是这样的女人，所以我才会笑。&rdo;

瑶子张口结舌。随你爱怎么说吧，但她这种表情只是虚张声势。她被麻生的气势通得倒退两步后，撞到金属招牌，发出刺耳的声音。是标明正在进行水管工程的黄色招牌。另一头就是深不见底的地狱。

&ldo;你用自己的眼睛到底看到了什么?你根本只是负责将同事从现场拍回来的影像，躲在电视台地底下切碎而已。&rdo;

&ldo;我用自己的眼睛看到了，我看到了像你这种人……&rdo;

她用不输对方的憎恨低声回嘴，拍了拍装有摄影机的外套口袋。

&ldo;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吧，你像个小偷似的，顶多只能拍到那种画面。我只是很痛苦而已。我痛苦得不得了啊。&rdo;

他的眼中渗入似乎冒着热气的滚烫泪水。

&ldo;一个男人在家里痛苦自处的样子，你却以为看到什么了不起的真相，还当作有趣。&rdo;

&ldo;不是的，你是……&rdo;

&ldo;随便撷取别人的片段面貌，在地底的黑暗中剪剪贴贴，不足的地方就自己狡诈的补上去，这就是你的工作。&rdo;

&ldo;你不要说得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rdo;

瑶子整个身体都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缠绕得动弹不得。

&ldo;所以不管画面外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你都无法发现。&rdo;瑶子想，如果不说两句，只会助长这个人的气焰，但却说不出话。

&ldo;用不着客观，只要主观就好?其实根本不是这样，你在乎的不是真相的本质，照我看来，你根本只是对真相不感兴趣……&rdo;

&ldo;你不要胡言乱语。&rdo;瑶子想打断他的话，但却毫无气势，含糊不清。

&ldo;照我看来，你做的什么影像，只是用你的剪刀剪贴成的假设，只是个玩具!&rdo;

麻生张着眼，逐渐沉入从自己后脑扩散出的血海中。他摔入一个浅浅的水洼，后脑撞在水管上突起的状似粗大螺丝钉的东西。浮着油花的污水中，凶恶的颜色如泉水般不断涌出。

即使不走近也知道，麻生已经回天乏术。

&ldo;麻生先生……麻生先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