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笙见他脸都急红了,松手解释:“我也是想制止你,才会如此失礼。”
范晋川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又移开眼神,咳了声道:“方贤弟为何要制止我,难道说——”
“范兄如何看这件事?”
范晋川也没隐瞒:“愚兄刚才观那王老爷的尸身,他头上的伤口有异,不像是一人所为,凶手应该另有他人。”
“我跟范兄看法相同,那尸首头部的伤口有两处,也就是说那脚夫在王老爷头上击了一棍,致使其昏迷,而后抢了银子逃跑。在他们跑了后,又有人出现了,此人显然不是为财而来,而是谋命。可惜因为太慌张,致使两处伤口无法完美重叠,留下了痕迹。”
范晋川十分诧异,他只是发现伤口不对,却无法准确形容哪儿不对,只是本着不想冤枉人的想法,才会出言制止,没想到方贤弟比他知道的更多,且看他这模样,似乎早已胸有成竹。
“没想到方贤弟竟有如此才能,实在让人不得不叹服。”
凤笙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摆了摆手:“范兄实在是夸奖了,不过是家学渊源,家学渊源。”
范晋川拱了拱手:“还不知方贤弟家是——”
“我乃绍兴人士,家父乃是一名师爷。”
“原来如此。”
“那范兄?我见范兄竟懂得查验尸体,实在不像普通人。”
范晋川迟疑了一下:“愚兄不过是粗略懂些皮毛,也是现学现卖。至于我本人,愚兄只能说是派往地方任职的一名小官,但因为某些原因,暂时还不能透露上任地点。”
“没想到范兄竟是一位大人,实在是……”
凤笙作势要行礼,被范晋川拉住了。
“还未上任,不敢以大人自诩。我和方贤弟乃是知交,实在不用如此客气。”
“那我就不装模作样了。”
凤笙顺势站直起身,范晋川没料到她会这样,有些错愕,又有些忍俊不住。
“贤弟当真是个风趣的人。”
“不敢当,不敢当。”
“还不知方贤弟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你既制止我出声,定然是有了章程?”
方凤笙往前迈了两步,摇着扇子道:“案发现场已经被破坏掉了,凶器就是那根木棍,又有人先一步认罪。这个案子并不难办,难的是在短暂的时间里,怎么让真凶自己认罪。”
“那方贤弟的意思是……”
*
昨晚方凤笙只说了大概,就推说太困让范晋川回房歇着。
他埋了一肚子疑惑,所以今日早早就让小七盯着这边的动静,待方凤笙起来,就过来找她。
“方贤弟,你所说之事?”
“别急别急,范兄可是用过饭?不如我们一同用饭去?民以食为天,什么都能委屈,唯独不能委屈肚子,再说这事也急不得。”
凤笙摇着扇子,往大堂那处行去,范晋川无奈,只能跟上。
不同于前两日,现在客店里上上下下,可没人不认识方凤笙和范晋川。见二人结伴同行来用饭,大家纷纷打着招呼。
方凤笙要了两张桌子,一张是给禹叔他们用,还一张是她和范晋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