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玉公主倔强的擦着脸上的泪,指着就差摇头摆尾的花容月,大骂:“死玻璃!狐狸精!假女人!贱男人!你去死吧!”
吼完,广玉公主就夺门而出。李津连声喊着就去追,丢下被广玉公主骂的体无完肤的花容月气的浑身发抖!
“敢骂我是狐狸精?你才是狐狸精,你全家都是狐狸精!”
听着花容月对广玉公主的愤懑,周颜着实好奇这俩人怎么一见面就炸毛!
话说当年之事,当真是一段孽缘的开始!
花容月自小就生的貌美,又被先帝选去陪着当初的太子也就是现在的天子读书。
后宫深院,虽屋舍万千,奴才无数,可细数整座宫阙,除了先帝和太子两个真男人以外,广玉公主自幼就再没见过其他雄性,怀有一颗玻璃心的小公主带着天真的梦想,希望有天能寻得如意驸马,琴瑟和鸣。
身为太子的伴读,花容月经常出入后宫。一次巧合让他遇见了情窦初开的广玉公主。那时的广玉也不过是青葱一枝花,哪里知道这看上去漂亮的迷人眼的少年会是一只断袖。一眼就钟情了花容月,从此死缠烂打,誓死非君不嫁!
先帝也颇为中意花容月的相貌,觉得配得上自家女儿。就在先帝要对镇国公定下这门婚事时。广玉公主无意间发现花容月似乎与太子哥哥存有暧昧。少女好奇,就连番跟踪追查,直到她有天发现花容月亲了午睡的太子哥哥时,如雷惊醒!
原来,自己的情敌不是别人,居然是她自小就崇拜的太子哥哥。这一发现让广玉公主一蹶不振,夜不能寐食不能寝,只要一想到自己看上的男人和太子哥哥有一腿,她就痛苦的捂脸痛哭,从此对花容月的爱演变成了怒和怨,一见面就指着他的鼻子大喊“死玻璃”。
本以为这只死玻璃祸害了太子哥哥,没想到现在居然还祸害了阿颜哥。又一想到皇兄将自己昔日的情人赐婚给了她心目中的英雄。广玉公主更是跟发了魔怔一般,痛苦的撕心裂肺!
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被身为男人的太子哥哥霸占了!她第二个钦慕的男人,被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搅黄了!想到自己苦逼的遭遇,广玉公主就恨不得抱头撞墙,声声叹息难道她这辈子就这样被这三个男人给糟蹋了!
广玉公主跑了老远,周颜他们还是能听见她痛苦凄厉的哭叫声。足见精神癫狂、惊吓不小!
花容月带来的粮草很充足,不光可以供应上百号亲卫兵的伙食,还能拿出不少来分派给受难的百姓,也算是朝廷的另一种安慰。
周颜头天到金口镇就宰了那贪婪富足的镇长,遣散了他的家眷,还没收了他这多年以来贪污纳贿所得的不义之财。眼下又是把军中的粮草送给百姓,本就让他颇为高涨的声誉更提升了一层。
花容月在送完粮草后,就以夫唱“妇”随的借口留下来,成天看着周颜为了逮住那帮流寇煞费苦心,自己也帮不上忙,唯有安静的缩在一边不去打扰他。
直到两天后,季海匆匆从镇外回来,手里拿着情报就扎进衙门里:“老大,可靠消息。那黑风寨的大头目钻山虎听说胞弟被宰了的确是生了要下山与人拼命的念头,只是那小子不知从何处得知那人是你。犹豫再三,居然决定忍了!”
周颜一挑剑眉,目光从缩在一边啃鸡腿的花容月脸上移过来:“杀弟之仇都可以忍下,真是怂到极点!”
季海笑道:“也难怪钻山虎怂蛋,出来找老大你拼命,这不知找死嘛!”
周颜冷着脸不接受拍马屁这一套,站起身,长身玉立道:“既然他不来找我们,咱们就去找他,早收拾完早回去!”说完这些,周颜就又回头看了一眼塞了一嘴鸡肉的花容月,也不知道卧房里的红绸锦被换了没?洞房花烛那夜被破坏了,是该要补上的!
季海自然不明白周颜一心归京的真正目的,只是领了命令下去,眨眼功夫就没了人影。
暖烘烘的房间里花容月吃的心满意足,将刚才季海与周颜的话听了大半,此刻见他抹着嘴角的油星子,道:“颜郎,你要亲自上山剿匪吗?”
周颜招招手,花容月就乖觉的跑上来缩在他怀里,巧乖巧乖的眨着眼睛。
“大周多年战火,偶尔闹闹灾荒,虽然近年风调雨顺,受苦百姓依然不少。大伙儿过的水深火热,那帮流寇却趁火打劫,不缴了他们实在难泄我心头之恨!”说完,周颜就小心翼翼的碰着花容月娇嫩的脸颊,“只是辛苦你跟在我身边,要不你先回京,过几天我就回去!”
花容月才不要和爱郎分开,连忙摇头道:“我不怕辛苦的,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你说在这京城脚下,金口镇虽然是个小镇子但一直都是富商贾股居住之地,镇内也是有不少兵力,但为何那也流寇来袭众人却无阻挡之力?听说以前这帮流寇就祸害了不少京城周边的庄子,但却迟迟不见京城府尹有所动作,天子似乎也并不知情!”
周颜被花容月一提醒,剑眉一扬:“你是说……”
花容月似懂非懂道:“我也不敢肯定,就是记得高威跟我提起过,说是有几个京官在京城附近几处比较富庶的镇子里买了别院,以供将来养老之用。而事后发生的多起流寇祸端都未殃及到这几处别院。天子脚下行凶害人,还能堵住这悠悠之口,这次若不是广玉公主在此遭难,你又亲身救人,恐怕这次金口镇之祸也会被压下!”
周颜听着花容月的揣测之词,攥紧了拳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怀疑京中有高官为这帮流寇撑腰,所以他们才敢嚣张至今。只是无凭无据,从何做起?”
花容月也犯了难,嘴里嗦着一根啃剩的鸡骨头,嗦啊嗦的,突然眼睛一亮,抬头看向抱着他的爱郎:“你说在他们老窝会不会有证据?”
周颜骇然睁大眼睛看着怀里嗦着鸡骨头的花容月,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花容月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忙讪笑着摇手:“你别当真,我只是随口胡说。只是想颜郎快点解决了那帮匪贼,早点回家!”
周颜眼含慧光,道:“其实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事的确是处处透着古怪,看来另要想法子!”说完,周颜就放开花容月,背手走到门口,对着外面喊了声:“赵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