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妹真愿意去做那梁侉子的王妃?嗯?”
他一扬声,再也绷不住多日来的情绪,她捂着脸恸哭。
压抑着声儿,生怕被人听去。
是见到熟悉的人的委屈,又怨。
心头无处发泄的难过,哑然襟泪。
“九妹,错付了人,现在,你有正确选择的机会。”他静静地等待她平息,不加规劝,也无动作。
“都怪二哥,以后再也不要见你了。”
他轻笑许久,也不为她的小女儿脾气所恼,
“是,怪二哥,让二哥好好补偿妹妹,好不好?”
如果她跟二哥没有发生任何事,是不是一切,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不知道……
可是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什么也不曾发生。
“我不会跟你走的,二哥。”
他安静地、不说话,自有种气场,临在,扩容。
抛去陈逸,二哥是唯一长兄如父般的存在。
“二哥,我好想父王。”她趴在他膝上,鼻尖泛红,惹人爱怜。
“九妹,你的人生,自己决断。二哥不强迫你。”
他抚了抚她的脑袋,像小时候父王那样。慈爱、包容。
忽而,她的视线落在他腰腹之下,两腿之间。
“二哥,让妹妹服侍你可好?”
他冒险而来,不就是为了她的身子么。
“不必。”他将她拉起,坐于膝上,“宝贝儿还有半个时辰考虑。”
她安静坐着,这半个时辰,他们都没说话。
他拿起她读的书看。
“二哥,永远只做阿纭的哥哥可好?”
“只要宝贝儿愿意。”他含着淡笑。
“若有需要,可随时传信与二哥。”
他交给她一个信物,一枚银制的石榴花,精巧绝伦。
“多谢二哥。”
“怎么消瘦了许多?”他抬起她的脸瞧了瞧。
“二哥,我明明真心待他,为何他不信我呢?”
“想叫别人信任,可不是你那般掏心掏肺。”
她怔怔望住陈恪深邃的眼眸,寡淡的眉宇,若揉进清冷星辉。
她活得很失败,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想要什么都能用手段得到。
他离开时差不多卯时,林中薄雾中,间杂着鸟儿的啼叫。
轮班的侍卫也差不多都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