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攸猝不及防的撞上他的双眸时,身子下意识的往后移了移,她抱着花瓶,视线乱移,嗓子似有事物糊住,让她难以说话,但她又偏生要说话,音调便显得有些细。
她似是嗔怪道:
“云空,你为什么要开窗?”
云空低垂下眉眼:“主人,是奴之责。”
他说着的同时,竟伸手想要关闭雕窗。
孟攸不知为何有些急,她伸手便要按住云空的手,想到什么,又止在半空,她不自觉的瞪了云空一眼:
“你怎么不同我说?”
“为什么要将告别刻在瓶内?”
“你什么时候刻得字?”
明明春日里,瓶内并无字体。
她咬了咬唇,似乎有些难为情,视线也乱瞟起来,面颊上带了些红晕:
“还有一件事,”
她小声道,
“云空,你怎么同我生分了?”
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孟攸形容不出来这样的感情,她感觉有些难受,双目圆睁,直直的望着云空,她伸手便想要拉住云空的衣袖,亲眼看到云空似乎向后躲了下,她不由更委屈了,直接收回手,气鼓鼓的将花瓶放在桌子上,瞪了云空一眼。
云空低眸看着孟攸。
云空眼帘垂了垂,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孟攸的手,却偏离方向,似按非按的按住孟攸的衣袖。
孟攸依旧有些生气,气鼓鼓的拉开衣袖,瞪着云空。
云空的喉结滚了滚。
他不清楚宫廷的规矩,也并不在意宫廷的规矩。
但侍卫队长说过,
主子是主子,奴是奴。
奴只是主子的一条狗,若狗不清楚宫内的规矩,只能让主子面上难堪。
宫规森严,他很讨厌宫内的规矩束缚,也很严恶贵族,更可乘着这次任务,离开宫中。
但他是孟攸的狗,
他不想要孟攸难堪。
在宫中尊卑有别,像是座大山,压在他的身上。
他想起,夫子在学堂所授,
君臣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