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贤简单表明立场与来意,后续也就交由黄公公控场,回来之时他的目光落在温浓身上,面露讶然:“阿浓姑娘怎会在这?我听说你已经调到其他地方去了?”
见容从不打算替她回答,温浓只得自己解释:“回纪总管的话,奴婢此前调在了织染署,但因为近日妙观斋里有个班子需要织染署协助裁订新戏服,奴婢临时调回来帮忙的。”
纪贤颌首:“正巧我还要去一趟织染署,不如就由你来领路吧。”
温浓一顿,瞥向容从。
容从笑眯眯地回她一眼,相当好说话:“也好,李司制那边她熟,让阿浓随你去一趟,正适合不过。”
“……”既然两位都这么说了,温浓没理由说不。
纪贤主动要走温浓,是想单独与她说几句话。
容从看出来了,以为是信王授意,于是顺水推舟。温浓也看出来了,但她知道不是信王授意,因为陆涟青很可能还不知道她回妙观斋了。
“殿下知道你回妙观斋了吗?”
当纪贤开门见山,努力想借口的温浓就心虚了:“奴婢没有回妙观斋,这次只是临时调度,主要还是留在织染署的。”
纪贤颌首,想来大致也是听过来龙去脉的:“在这三天之内?”
温浓乖乖点头。
众所周知三天之后就是小皇帝的生辰宴,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生辰宴的如期进行。偏偏讽刺的是,三天以后就再没有以后了,一切的努力都将会在这场生辰宴中化作灰烬,付诸东流。
纪贤一笑置之,眉也不抬:“难得你们如此尽心,回去我定一一禀告殿下。”
温浓停下脚步,定定看他神色如常,只觉如鲠在喉:“纪总管,殿下真是因为斋里闹出的事才让你来的么?”
纪贤回首,静静瞥向停在身后的人。
温浓揪着心口,干巴巴说:“奴婢只是觉得……殿下日理万机,不像是会注意这点小打小闹的事情。”
纪贤温声道:“兴许是因为你在这儿?”
温浓愣住,一时间思潮翻涌,忘了嘴上想要说的什么,转念又忘了心里一闪即逝的又是什么:“是因为奴婢上次跟他提了斋中有闹事之嫌,所以殿下才让你来的么?”
纪贤莞尔:“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温浓被他模棱两可的答复闹得沉不住气:“又或者,是殿下已经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