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她暗暗在心中向裴钰作揖赔了不是。
哪知姜偃与她心思不同,他道:“胶东王对公主很执着。”
这话,像一个久留春闺,发现心爱的男人在外头放了情债的小媳妇,不过在姜偃说来,少了几分闺怨。
元清濯拂了拂手,道:“那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啦。”
见姜偃脸色不虞,似阴雨将至,她再度妥协:“好嘛好嘛,我答应你,再不让裴钰跟着我,只让你跟着我,再不让裴钰当我的人肉沙包,只让你当我的沙包?”
“……”
还不满意?
美人就是脾气大,真难哄。
元清濯头痛,正要揉额头,腰间忽然收紧,她身体猝不及防地应激起来,打了个哆嗦。
姜偃将她抱了一下,什么也没说,便松了手,力度时间都掌握得含蓄至极。
但元清濯却依旧喜难自胜。
姜偃拎起鸟笼,“公主,这两只大雁现下要如何处置?”
元清濯沉浸在一触即分的拥抱,还在回味当中,一时难以回神。
阿偃抱我了……
他刚才是抱我了吗?是抱了我吧。他这是何意?这代表他已经喜欢了我,接纳了我了么?还不到一个月啊,他说过的相处一个月,如能生出情意……
他会喜欢什么样的聘礼?
东海的明珠,昆仑的美玉,汝窑的青瓷,益阳的蜀锦,长白的老参,书画古玩,奇珍异兽?
“公主?”
回过神的元清濯尴尬地咳了起来,终于听清了姜偃问的什么,她瞥向鸟笼里的两只灰背雁,默了默,道:“咳,既然两只都是公雁,先生,我们就不要耽误人家成家立业,和爱侣比翼双飞了,咱们放了它吧。”
姜偃将鸟笼递还给她:“公主来放。”
“嗯。”长公主爱意绵绵地看了眼几乎明天就要成自己夫君的姜偃,五指纤纤,娇滴滴又做作地拎回了鸟笼,“小乖乖,放你们去夫妻团聚,啊。”
檀口轻翕,唇红如画。素手解开鸟笼结构惊巧的银闩,拉开了上面的小门。
聪慧的双雁窥见绝佳时机,哪里肯坐以待毙,立刻哪怕冲撞了元清濯的手也要挣扎着飞出来,脱离了鸟笼之后两只一飞冲天,入青云不顾。
元清濯手中的空鸟笼跌坠在地,愣愣地回眸:“这两只小没良心的真忘恩负义。”
姜偃适时点头。
元清濯高兴了,算了不理会它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