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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咨询师有些诧异:&ldo;这……艾总,我是按规矩办事,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发狂。&rdo;

&ldo;突然发狂,怎么回事呢?&rdo;

&ldo;是这样的,艾总。您立下的咨询师守则,我记得是第二十八条,如果当事人有威胁到自身性命安全或他人性命安全的情况,则咨询师无须遵守保密原则,必要时可与警方或相关部门取得联系。&rdo;

&ldo;是,怎么了?&rdo;艾西心底感到好笑:马屁不是这么拍的吧?规矩虽然是我写的,但也是按西方惯例约定俗成的,并非我首创。

&ldo;那小伙子刚来的时候,一切都很好,只是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姓名和联系方式。&rdo;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心理咨询工作是高度侵犯隐私的,在这样的前提之下,咨询师没有必要确定当事人的真实身份。就好像你去医院看病,不使用蓝本(医疗保险)的情况下,你愿意叫张三、李四都行,没人管你。何况心理咨询也不纳入医疗保险之中,就更没必要去追究当事人的真实姓名了。

&ldo;他进来的时候还好,不肯说自己姓什么叫什么,我随口说了两句,让他放松一下。可他的表情始终很严肃,还不是一般的严肃,透着点坏坏的感觉。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就按规矩办事,询问他为什么会来这里,有什么样的症状,是否感觉到不舒服,持续时间多长。都是些例行的询问。

&ldo;不过他进来之后就一语不发,一直看着我。您说过,沉默和倾听是最重要的基础技术,所以我说话也减少了。我们俩就那么对视着,换回来的只有他轻蔑的笑容。

&ldo;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lso;看来你们都一样,我还以为心理医生会有所不同呢。&rso;&rdo;

&ldo;这话什么意思?&rdo;艾西来了精神。

&ldo;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就回答说,他可以提出任何要求,看我能不能满足。没想到他立刻就站起来,说:&lso;那好,你跟我走一趟吧,有人今晚要被杀,希望你能阻止他。&rso;&rdo;

杀人……艾西没吭声,在心里默念着:杀人,杀谁?为什么杀?

咨询师继续讲述:&ldo;我当时吓了一跳,认为他在开玩笑,不过他的表情可不像。我想安稳他的情绪,就说:&lso;那好吧,不过你得先跟我谈谈,到底是怎么回事。&rso;他总算是坐下了,说:&lso;详细情况我不能告诉你,不过你到了现场就立刻会明白了。我很认真地再告诉你一遍,今晚肯定有人被杀,我现在来找你,那边随时随地都可能会有危险,你懂了吗?&rso;&rdo;

艾西听懂了。谁都能听懂这段话,但是谁也不理解这段话的真实含义。

&ldo;我知道他很认真,可不知道该怎么办,咨询手册里没有写我是不是应该跟他走。所以,我便提议说,这事是不是找警方来处理更好一点呢?艾总,你猜他说什么?&rdo;

&ldo;猜不着……&rdo;

&ldo;他说:&lso;如果我能找警察,还用你们干什么?不过话说回来,我也可以告诉你,来你们这儿之前,我刚给警察局打了电话。接线员小姐告诉我,如果不说清楚出事的地点和事件内容,他们不会出警的。而且,她还好心地告诉我,你们中心就在不远处,我应该到这儿来看看。&rso;&rdo;

……

呃,接线员小姐是拿你当病人了吧……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儿也怪不着谁。想想看,心理咨询中心来了客户,动不动就说杀人,谁都会拿他当精神错乱的病人吧?

到底是真是假,艾西也举棋不定,只好让咨询师继续讲下去。

&ldo;我怀疑他是不是有妄想症,想判断出这状况存在多久了,就问他是怎么知道杀人事件的,凶手杀人的理由是什么。这些话最终惹恼了他。他开始嘲笑我的无能,骂骂咧咧的,显然失去了耐心。他让我把管事的叫来,却根本没给我这个机会,就冲过来把我从椅子上抓起来,用一把刀顶着。后面的事情,您都知道了。&rdo;

……

反社会人格障碍加妄想症吗?有可能。艾西坐在椅子上,手指捻动着下巴。

如果咨询师说的是真话,那么整个事件还真是挺蹊跷的。他忽然想起自己昨天制伏劫持者时说的那段话,有点信口胡诌的意思,但也可能多少切入了重点。

他对劫持者产生了好奇,很想亲自接治一下,不过人还在警察那儿扣着吧,回头再说,也不急。

他打算安慰一下咨询师,因为对方的做法没什么错,人在自身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难免作出不理智的举动来,这无可厚非。他想告诉他这事就过去了,好好干,前途无量之类的废话。

他还没来得及把这话说出来,&ldo;零零‐‐&rdo;,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

艾西不是什么大老板,电话当然也要亲自接听,何况来电显示是古德曼律师的手机号码。他点点头,示意咨询师没事了,可以离开了,随后抓起了听筒。

&ldo;哟,我的好人先生,电话来得正好。您不给我打,我还要给您打呢。&rdo;艾西兴冲冲地说着瞎话。

&ldo;是啊,是啊。&rdo;电话那头的古德曼也很高兴,至少听起来是这样,&ldo;小艾呀,怎么样,昨天大出风头吧?我老婆在电视上都看到啦。普及预防犯罪的知识!有一套,你小子有一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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