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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她心疼这个小女孩，语气不自觉尖锐起来，&ldo;人家缺的是爸爸妈妈的陪伴，你就算请十个金牌保姆，也弥补不了什么。&rdo;

秦征安静地听她说完，之后也不接话，只是略有所思地看着她。

文亦晨被盯得心里发毛，秦征看起来绅士无害，然而像他这种出身的男人，根本不可能是什么纯良之辈。

在她几近坐不住的时候，秦征才慢悠悠地发话：&ldo;你说得对。&rdo;

都怪这顿饭吃得太放松，而他的态度又太友善，让文亦晨有种与普通朋友聚餐的错觉。她暗骂自己大意，即使秦征赞同自己的观点，也不敢再胡乱搭腔。

秦征姿态放松地靠着椅背：&ldo;正是因为这个，我才觉得我有必要请你吃顿饭，好好地谈一谈这事。&rdo;

文亦晨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ldo;您……你太客气了。&rdo;

他似乎笑了笑，很快又恢复如常：&ldo;就像你所说的，父母不在身边，小婕需要的不是照顾她起居的人，而她最缺的什么，你肯定清楚得很。&rdo;

说到这里，秦征稍微坐直身体，态度亦变得认真：&ldo;我能给小婕提供一切物质上的帮助，而她精神层面的需求，我真的束手无策。我把你请来，并不是要你教小婕弹琴画画，而是希望你能够开解她、引导她，让她像同龄的孩子一样健康快乐地成长。&rdo;

出于对职业的热忱和使命感，她的小宇宙正熊熊燃烧：&ldo;放心交给我吧！&rdo;

秦征眉梢一动，显然是被她骤然提高的音量所惊到，饶有兴致地看了她片刻，才动了动唇吐了几个字：&ldo;我相信你的专业。&rdo;

文亦晨下意识躲避那怪异的目光。尤记得与他的初见，两人在吧台上相谈甚欢，当时她说得眉飞色舞，而他正是用同样的眼神，一边侧着脑袋咬着杯沿，一边带笑注视着自己。当时她惊叹这男人真是该死的迷人，而现在，她只觉得有种难以形容的……惊悚。

谈完正事，秦征看上去放松了很多。察觉她原本白皙的脸蛋染上几分桃粉之色，他似是想起什么，不由得翘起唇角：&ldo;文老师，你很热吗？&rdo;

她猛地回神，一开口就有点结巴：&ldo;没……没有啊。&rdo;

他笑意更深：&ldo;可你的脸好像有点红。&rdo;

话音刚落，她觉得脸上的温度又高了几分。

将她每个神情都尽收眼底，秦征半是认真，半是揶揄：&ldo;看来我应该说明一下，我请你帮忙，只是觉得你很懂得打动别人，并没有其他意思，希望你不要多想。&rdo;

坐在对面的男人每说出一个字，文亦晨的小心脏就跟着颠动一下。明明有什么东西该说破，而他却貌似喜欢欣赏她忐忑不安的样子，始终不肯多谈。与其这样担惊受怕，还不如直接说开来得痛快，她一咬牙：&ldo;我们还是谈一谈那晚的事吧！&rdo;

她主动提起，秦征也不意外，换了个舒适的坐姿，才语气平和地跟她翻旧账：&ldo;没想到文老师还愿意跟我这个人渣谈谈。&rdo;

文亦晨的脸是红色的，而肠子是青色的，她试图挽救：&ldo;对不起，是我误会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rdo;

秦征微微颔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桌面，一言不发地等着她的解释。

&ldo;那时候我不知道秦允是你的外甥，还以为你背着老婆孩子……&rdo;她觉得有点难以启齿，斟酌了半秒才补充，&ldo;乱搞男女关系。&rdo;

&ldo;秦允确实不是我儿子。&rdo;秦征将身体前倾，故作神秘地告诉她，&ldo;我的孩子啊，今年已经上小学了。&rdo;

文亦晨一副被雷劈过的样子，眼睛睁得大大的，费尽全身力气，才没有重蹈覆辙骂他人渣。她按捺着情绪，试图将他拉回正途，并婉转地表示自己会为他保守秘密。

被语重心长地说教，秦征仍旧不为所动，他神情散漫地接话：&ldo;院长说你品性兼优，他要是知道你做出勾-引人-夫的恶行，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rdo;

文亦晨又羞又恼，连耳根子都烧了起来：&ldo;我没有！&rdo;

看着她脸红耳赤不知道该如何辩解的模样，秦征收不住窃笑的表情，被她逮得正着，他还淡定地呷了口热茶，主动承认：&ldo;别紧张，跟你开玩笑的。&rdo;

文亦晨既气愤又庆幸：&ldo;你耍我！&rdo;

秦征也不愧疚：&ldo;耍你就耍你，就该给你点教训，现在知错没有？&rdo;

像被抽光了力气，她低低地回答：&ldo;知错了。&rdo;

秦征冷哼一声：&ldo;然后呢？&rdo;

仍处在虚惊之中，她的脑筋有点转不过弯来：&ldo;然后……下次得先问清楚对方的婚姻状况？&rdo;

秦征被气得笑出声来：&ldo;混你的账，还有下次？&rdo;

&ldo;没有了。&rdo;文亦晨缩着肩膀，委委屈屈地回答。察觉秦征脸色稍霁，她试探着问，&ldo;你也捉弄过我，那晚的事可以扯平了吧？&rdo;

秦征扫了她一眼，斩钉截铁地吐出三个字：&ldo;不可以。&rdo;

文亦晨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回忆起当晚发生的一切，心中满是悔恨。

那阵子她刚到幼儿园实习，在学校的模拟课堂表现得好好的，然而真正站到讲台，她竟然有点怯场。对于刚步出校园的学生，这样的情况很常见，有个与她关系不错的师姐建议她，可以做点试炼胆量的事，譬如参加演讲比赛、歌唱比赛等活动，又譬如找份兼职在大马路上跟陌生人推销，甚至找个不怎么可能搭理自己的人搭讪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