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清洗过的衣物还是有原也独特的味道,何描赶忙给自己换了身行头,这才出门跟着公公婆婆到了预定好的酒店迎接客人。
何描还是头一回吃除了老家以外的席面,所以桌子上的饭菜一下子颠覆了她的价值观。
在她的潜意识里一直认为结婚乃是人生中不可或缺的大事,更何况原也还是老原家的独子,自是不该这么草率。
然而事实竟令人大跌眼镜,只见饭桌上那一盘盘的炒菜不仅寒酸,旁边摆放的那两瓶白酒更是听都没听说过。
粗制的酒盒已经宣告了一切,何描强忍住心中的不适陪着笑脸,听着原也他爸那一句句让人瞠目结舌的谎话,最终夹了两筷子还算下的去嘴的饭菜,一边生着闷气一边屏蔽周围人那话里话外的低俗。
回到自家的小二楼,何描一声不吭,可醉醺醺的原也却没有发觉她的异样。
他兴奋的从后头抱着何描,上来就想干那码子事,却被何描拒绝了。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男人哪里会肯放过她,忍无可忍之下,何描怒火中烧,吼道;“原也,今晚你敢碰我一下试试。”
这无疑是当头棒喝,更是最无情的斥责,原也愣愣的瞅着她,眉头紧锁:“我哪儿又惹到你了?”
不提这个还好说,一提这个何描更觉得委屈了。眼泪顺势而下,却一句抱怨的话也没说,何描合衣钻进被窝里,不再理他。
或许原也觉得丢人了,丢下一句:“随便你”便气冲冲的摔了门,下了楼。
这一夜,何描哭着将半张被子全弄湿了,而他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何描也懒得起来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若不是婆婆进来瞧她,或许她真的会一直挨到回家的那一天,再也不出去了。
婆婆:“描描,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不愿意说?”
何描低着头不肯吭声。
见此,婆婆长叹一声,继续劝说:“描描,咱们女人不能太要强了,男人就是咱们的天,即便他们做的再怎么不对,咱们也得忍着。”
听了这话,何描总算抬起了头,盯着她问道:“妈,您就是这么揣着明白装糊涂自己吞了一辈子的委屈吧?”
她没回答,可脸上的神色已然说明了一切。
何描又道:“或许您觉得我事儿多,可是骨子里的东西根本改不了。我能体恤您跟爸赚钱的不容易,可是我跟原也补办的酒席并不是您们赚钱的契机,爸更没必要为了让同乡的人高看他一眼吹那样的牛皮,说什么我家里人可厉害了,是在哪哪当大官的,请您告诉他即便是有那也跟我无关。我爸妈只是个普通的工人,赚的也不过只是份血汗钱,他们并没有那么多的钱供我们挥霍,懂了吧?”
听后婆婆冷下脸来,随后只说了一句:“知道了,描描,你身体不好,别气坏了身子。”
话落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何描冷笑了一声,心想:果然不是亲妈。
还好来的时候何描往行李箱里塞了不少好东西,她随便挑出来两块小蛋糕,趴在床上玩起了手机。
朋友圈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画面,只有她孤零零的躲在这,无人问津。
第一回何描动了离婚的念头,可想起两人的过往,她又不得不劝着自己千万别那么冲动。
原也是在晚饭的时候回来的,一身酒气的他明显心情不太好。
何描往里头挪了挪,还是依旧沉默。
两人背对着背,谁也没有说话。
痛苦、不甘、孤单、甚至害怕一时间席卷了他们。